是轻轻点了点头。
“舅父。”裴宴语气踟蹰,对方的年纪当他舅父是进够了,不过一般会这样叫吗
“上上次在长安见你时比较匆忙,上次在文清轩门口也未能表明身份,这次把见面礼补上,拿去玩吧。”谢蕴伸手把腰侧的玉佩接下来递给裴宴。
裴宴下意识又看向谢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尽管他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佩不一般,是上好的白玉所制,但还是不好直接接。毕竟是舅舅这边相熟的,人情礼节以后都要舅舅来还,他听舅舅的。
还有等等,在长安见他时所以当日在拱辰巷驾车的是谢蕴不是贺岐裴宴瞄向谢蕴拇指上的扳指,好像确实是有点点眼熟
谢毓点头让他接,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拿一块玉佩就哄得我外甥叫你舅父,你赚大发了。”
身后站着的谢青默默往后退了
两步,这块玉佩拿出去能在夏朝各个地方的钱庄兑换银子,上限极高,也就先生才以为自家外甥吃亏了,别人拿到不行恐怕都要惊喜的背过气去了。
裴宴是个不识货的,他只能看出与玉佩的价值,却不知道玉佩背后蕴藏的深意,拿到之后随手就递给了红昭。
“雁城里的两间铺子也是我抵给他,他建成聚福楼和我打擂台,我都没说什么。”
谢毓摸摸鼻尖,转移话题“金鱼儿刚刚过来说什么来着”
“行书要给先生们作画,我来请舅舅一起。”若干年后,他们今日来到雁山亭的事情,可能记忆深处还保留着残影,也可能已经慢慢被遗忘,挤出了脑海,但是留在画纸上的身影,只要保存得当,就算是永远留下了痕迹。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郑律在,恐怕谁都笑不出来,我可不想时时看见他们愁眉苦脸的表情。”谢毓冷哼一声。
裴宴笑,确实是这样。他初到雁城书院之时,郑律表现出了对他的排斥,当时裴宴对郑律是很不爽的。但是相处之后却并不讨厌这位,诚然对方非常严厉,但他是一个严于利己严于待人的人,总比那些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要好多了。
郑律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近乎严苛,对比起来对待学生也只表现出来了十之一二。单说他超越大多数人的自律,就值得被人尊重。舅舅恐怕也有这种想法,所以尽管两人在很多方面都不合,吵架都是常有,却到最后都和解了。
“那我过去和他们说一声。”
晌午之后,开始自由活动,想下山的下山,想在山上继续观察的继续观察,作文的继续作文,写诗的继续写诗,总之只要在最后的期限到来之前交上自己的作品就不违规。
中间间隔七年的文比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稀奇的是
这场文比到底都没有正经排出最终名次,在裴宴他们文章交上去的第三天又全体被请到了雁山书院礼厅。
那里早已有几位先生在等着。雁
城书院这次大手笔,集结在某方面已经能代表夏朝超高水平的各名门大儒,一一点评了他们在各项评比中每个人的表现和预估潜力。
输赢固然重要,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遇到高手指教更是难得可贵,尤其大儒的一句评价,就可能影响他们这些人的一生,所以一个个正襟危坐,动都不敢乱动的。
大概因为刚开始就说明了,各位大儒其实都很和善,表现确实优异者,绝对不吝夸奖,表现欠妥之处也是以鼓励为主,所以一直到散开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这难道是背后那人想看到的结果那为何七年前对方是那样咄咄逼人不知道是裴宴多想了还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在这场文比是专为他而设。细数双方代表,其中受益最多的好像就是他了,不仅仅是外人评价方面,更多的他的内心和精神,因为这场文比而变得更加清明。
想想,裴宴又摇头。先不说舅舅当初定下文比打的就是想激励他奋发向上进的主意,就说之前八大书院上门挑衅之时,舅舅当时还在长安,还没有把他带到雁城的想法。
裴宴说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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