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安柃木下意识反驳, 细听之下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如果这件事情坐实他将面临的是什么,在场几人心知肚明。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郡王不知天高地厚, 在捏造事实。
裴宴岂能犯如此白目的错误他冷冷的看向安柃木,不可能
今年这个行情, 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灾情发生后长安城内物价上涨,粮食价格变化起伏最大, 手中银子不变的情况下,粮食物价上涨就意味着银子购买量下降。这个时候手中有粮才会心安,这个档口, 抢粮食无异于杀人害命。
未来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 谁知道这灾情会持续多久,今年从年前开始天气就异相重重, 谁也不能保证灾情在某一时刻突然被遏制住。所以凡是有忧患意识的家族和百姓, 现在都是保守过日子。百姓们自然是忧虑往后,或许仅仅在几个月后就可能没粮食果腹。家族则是忧虑要和大环境保持步调一致,绝对不能和历史环境走相悖道路。
但不管怎样,家有存粮, 方得心安。
当然裴宴现在说这件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谁的粮食被抢了, 而在于这些零食是谁抢的。只要弄清楚了这一件事, 找到罪魁祸首, 只要能找到罪人,就能给予被抢粮食的百姓一定的补偿, 虽然未来的一段时间都可能不好过, 到底比冤无头债没主要好许多。
关于父王失踪,都府军给出的解释是因为灾民忽至,关于怎么安置, 军中分为两方,双方意见不同,混乱之中秦王下落不明,事后他们忙于寻找秦王踪迹,把这些灾民临时安置在了附近的村子里。
附近低矮大小十几座山,村子零星的分布在更适宜生活的山脚下或者山后。他们本不是善于接受外来人口的类型,或者说在大夏朝没有哪一个村子能够无条件的接受外来人口,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不过因为出面的事都府军,这个顾虑就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现在看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郡王确定吗”李志夏紧皱着眉头。
来到都府军驻地之后,公务繁忙,麒麟卫还没来得及找时间去看望这些所谓的灾民。如若不是中间牵扯到秦王失踪,查明这批灾民来自何方才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不管是当地官员还是北上南下沿途官员都没有上折禀报有灾民已经到达长安城外,至今为止也只有都府军亲眼所见,这属于隐瞒不报,查明清楚可是要追究当地官员和途中经过郡县官员的责任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有使力,就出了大事。
裴宴没有回答,只是结果玄一递过来的地图递给李志夏,“这是都府军安置灾民村庄和此次出事村庄的地图标记。”
李志夏接过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两张图纸竟出奇的一致。
事情大条了,刚刚他更多的是感叹在都府军坐镇的地方,竟然会有山贼抢粮,现在则是愤怒。平民百姓安居乐业几十年,现在又有都府军建驻地暂居,这附近也没有山寨山贼,他们却还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遭山贼村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接纳了都府军安置下去的灾民,由此说明施暴者十之九成就是这些所谓的灾民。
如果以上真是发生了,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这些灾民的性质就值得怀疑,未动钱财只要粮食,只这一点就知道他们的恶劣程度。
李志夏把图纸递给安柃木,“安副帅,你糊涂啊”
安柃木现在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李首领不要这么快就给我下定论。”
“正好,我让人带了村民过来,让他们和副帅好好聊聊,看能把这些人的罪推到哪个身上。”裴宴往旁边让让,玄一领着两个矮个中年男子进来。
安柃木和李志夏自然有很多要问的,最重要的就是证实裴宴所言。
裴宴背对他们站着,没有掺和进去。两个男人都是普通庄稼人,突逢大难,均六神无主,说话前后颠倒,不过重点都说出来了。
等两人被请出去,裴宴才慢慢回过身,他看向安柃木,“副帅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郡王,这事我”
“副帅想说这件事情你也不知情这话我信,可是满朝文武信能信否天下百姓能信否拿着皇伯父给你的满满信任,你就是这样做事的”裴宴讽刺勾唇,“安副帅好大的魄力,没有查明灾民具体来往何方,就在军中争执是不是要留下他们,让他们大大咧咧的在驻地内走动多日不说,还大剌剌的把他们安置在普通百姓家中。副帅真是好样的”
“并非如此,这件事情并非我亲自督办,是佟森他们”安柃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要把自己摘出来。
“都府军驻地的副帅姓安恪不姓佟,你是都府军副帅,这事所有命令都是从你这传达下去的。现在你一句不知道两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