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支持我的吧”
何丽娘不想答应,她脑海中闪现的竟是王爷回长安后第一次出征之时,夜半梦回,睁眼就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她的闺房中,微闭着眼休息,如果不是她正巧醒来,对方根本不想打扰她直接就出发了。回过神来又觉得她想的毫无道理,王爷作为主帅出征是要上战场,而鱼儿只不过是去都府军走一趟,危险不可同日语。但是,对待心上人和对待儿子,人的情感本就是不同的。
她儿子,从小就没离开过秦王府的庇护,现在要出城,还是去都府军驻地,要是王爷的失踪真的与都府军驻地有关,此行无异于羊入虎口,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放心
“阿娘,父亲以一人之力把危机中的秦王府拉出了沼泽,这些年来秦王府茁壮成长,相较于先秦王在时秦王府在长安城的无人问津,现在的秦王府谁人敢忽视这些年谁要是找了秦王府的麻烦,父王从不手软,当回击就会反击。
现在竟然有人动我父王,如果秦王府不出面,等着别人给出交代,那拱辰巷就完了。如果父王能够安然无恙回到秦王府还好说,如果不能,也许我们就真的变成任人宰割的府邸了。”裴宴勾唇,秦王府从未败了,但是先秦王以及之前秦王府的根在西北,长安城虽然都知道秦王府不容小觑,却也不会多在意,毕竟离得远,一直到裴贺之这代才大不同。
人就是这么的现实,秦王府在长安城一枝独秀,靠的就是秦王这棵顶天立地的大树,他一旦倒下,秦王府的脊梁就没了。脊梁折断相当于大厦将倾,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况且,拱辰巷就连秦王都保不住,其他人还能被谁看在眼里,弱肉强食弱者挨打,亘古不变的道理。
何侧妃是激动的,为她鱼儿说出的这话。这无疑是从大局观出发考虑问题,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就是阿弟来复述,何侧妃都不会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出自她儿之口。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大概是每一个父母对儿女最好的祈愿,她和王爷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盼望着孩子茁壮成长,不做危害他人之事就已经足够。
现在看来,她儿远比她想象中要成熟。
何侧妃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和惶惶,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裴宴都能对答如流,可以听得出,他儿想要去都府军驻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认真考虑了,他甚至已经思考着到了驻地之后该如何行动。何侧妃不是一个纯粹的闺阁女子,很多事情她比一般人看的都通透,这件事情上也一样,所以她答应了。
就算是王爷现在也在府上,也会和她一样的选择。
外面侍卫敲门,“侧妃娘娘,宫里传来了郡主的口信儿,事成了。”
何侧妃陡然松了一口气,旁边的谢毓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已经坐麻的双腿,“阿姐,您早些休息,弟先回了。”说着不等何侧妃说话,就出了门。
何侧妃笑而不语。
“舅姥爷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跳脱,想一出是一出。”常嬷嬷笑着说道,刚刚还说要陪侧妃好好说说话,这不大会儿就直接离开了,连客套话都不和侧妃娘娘多说几句。
“你以为他是真想陪我多说几句话,他这是担心鱼儿呢。虽说我把那玉佩给了鱼儿,不过现在也拿不准都府军是个什么意思,还有麒麟卫,要是他们装聋作哑,联手对付鱼儿,我们就麻烦了。”何侧妃拢拢汤婆子,她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并且觉得这个几率还不小,鱼儿背后站着秦王府,自小肆无忌惮惯了,面对定康帝和吴太后撒泼耍混都是日常,他们这些做亲人的买他帐,到了外边可少有人能纵容。
虽然说何侧妃也知道鱼儿已经成长了不少,肯定不再像以前一样做事想问题,但固有的印象还是让她这个母亲的担心不已,所以她直接让怡华进宫面见吴太后直接商量这事该怎么办。直到这时和侧妃才有点子庆幸,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因为她发现无论如何,康帝都不会拒绝让人保下鱼儿,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王爷庶子,留着就留着,与孝道与名声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舅老爷知道二少此行,在二少房中枯坐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那是顶关心了。”常嬷嬷感叹,都说外甥肖舅,现在看来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瞧他们舅老爷和少爷的感情多好。
何侧妃温和笑笑。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裴宴就睁开了眼,浑身疲惫就跟车轱辘碾压过似的,稍动一动十分酸爽。“什么时辰了”裴宴开口问道,总感觉才刚刚睡下就醒了,不管是脑子还是身体都没有得到放松。
“刚刚才寅正,时辰还早,少主可以再休息会儿。”玄一就躺在旁边的榻椅上,听见动静赶紧起身,过来查看。
寅正裴宴偏头看了看外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主睡下不久,外面就飘了雪,现在已有半指厚了。”玄一回道,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本来都府军就怠工消极,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丁点王爷的消息。现在又是如此恶劣天气,上山进水都是问题。再加上现在的都府军被定康帝委以重任,还不能轻易招惹,要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