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宗祠进不去,还是当初请了定康帝安父死后才有栖身之所。另外,安柃木父子关系不好,听说他爹是被他活活气死的,最后摔盆子的都是庶子代劳。这两句话朝别人说是讽刺,朝安铃木说,就是揭伤疤,血淋淋的那种。
旁边的李志夏挑眉,这个语气,他仿佛在那听过啊。
这真爹真娘的话都说出来了,谁要是还能忍下去,谁都不能是汉子。安柃木暴怒,拿了旁边的直冲裴宴面目而来。“你他娘的,是谁啊,专想激怒爷是吧。”
玄一上前拦住安柃木,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安柃木都不是玄一的对手,更何况这几年安柃木骄奢淫逸,整个人废了不少,如裴宴所想刚出三两招安柃木就给干趴下了。后面虾兵蟹将看到自家副帅出手,都跟着扒拉过来,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对付起来不难,就是烦人。
摔在地上的安柃木现在是极怒,“给我包抄,爷就不信了,我都府军精兵八千,还弄不了你们这十多个人。”
裴宴眼神下睨,看向安铃木的眼神,就像看蝼蚁,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玄一,对郡王以武力相制,按照夏朝律法,是为何罪”裴宴大声问道。
“按情节高低,撸官,下狱,流放,砍头不等,像现在如果安副帅及时止损,应该是罚俸两年。”玄一拱手回道。
安柃木眯眼愣住,郡王他回头看向李志夏,这位爷是谁
李志夏虽然是麒麟卫首领,长久服务于宫廷,按说他对裴宴是极熟悉的,毕竟这位小爷从小到家三天两头在皇宫里乱晃,也就是近段时间他出了趟公差。但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裴宴来,细数脑海也没想起长安何时还有这号人物。
这也不能怪他,虽然对别人来说这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但对裴宴来说已经翻天覆地,连芯儿都换了一个。裴宴现在气质大变,再加上头顶的帷帽遮挡了他大半的脸,一是认不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在裴宴自爆名号的时候,李志夏几乎是满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过去。要说在长安城能被称为郡王,还符合年纪要求的,细数之下也只有一个。靠,李志夏啐了一口,这位爷怎么上赶着来凑热闹了,不过联想到出事的是秦王裴贺之,就很好理解了,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裴名宴,皇上亲封的怡乐郡王。”裴宴环顾一周,笑着走前几步,“你们谁再敢上前一步,就是厮杀当今郡王,相信麒麟卫不会不袖手旁观的,是吧”
裴宴笑着看向李志夏,他刚刚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麒麟卫服饰的李首领,当时他就觉得今儿这事儿稳了。李志夏此人是个忠臣,为帝王命是从,现在的麒麟卫所绝对不可能和都府军同流合污,只要他们没拧成一股绳,他就不会有危险。
众人愣愣的看向笑意盈盈,但眼光冰冷的小少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满长安都知道定康帝给秦王一双庶出儿女都封了爵位,郡主、郡王皆有封地和俸禄,且均无实权,但爵位身份在那摆着,凡是低于爵位的人,见了面就得行礼请安,其余另考量。
“郡王,”李志夏弯腰行礼。
“李统领,”裴宴走近木栅栏,瞥了一眼满脸警惕的安柃木,又看了一眼周围还未放下警惕的众多士兵,“怎么,我的爵位还不足以让你们放下武器你们效忠的是我皇伯父,而不是一个副帅将军,我是皇上亲封的郡王,还号令不了都府军”
裴宴明摆着是在强词夺理,这军队可不是谁职位高谁就说了算的,要不然夏朝最高位的定康帝为何要不择手段的收回军权,以军重者能号令天下,谁人不眼馋然定康帝即位二十年,早已坐稳了皇位,此事也只能算是开了个头。但是这话吧又不能反驳,定康帝亲封的郡王,再加上按照血缘,裴宴就是定康帝的亲侄子,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皇家子嗣,说让都府军放下武器,有何不妥
“副帅。”李志夏淡声提醒道,且不论这位爷是怎么来的,但人身份在那摆着,你下边的就得拿出态度。
“郡王,”安柃木狼狈站起身,随意抱了一拳,眼中余怒还没有散下去。
裴宴快速的往旁边躲了躲,“我可受不起副将军这一礼,刚刚还对我喊打喊杀的,现在知道示好了,告诉你没门,胆敢拿着武器攻击当朝郡王,你这是以下犯上”
“郡王,您看我之前也不知道,”安柃木迅速调整心态,腆着脸凑近裴宴说明情况。
“不知道您老可没松出时间让我告知你一声,上来就是打,无怪乎现在长安城都说都府军是你安柃木的呢”裴宴可不听这解释,他睨了一眼安柃木,“告诉你,我生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憋屈,死咬着这一项罪名你就得下大狱。”
裴宴眼神很厉,语气玩味,浑身上下都透着自信,这种自信是源于家族,源于得宠,是一般人都没有的。
李志夏现在也摸不准这位小祖宗到底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