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前离席。”
裴宴瞳孔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垂眸,掩饰去眼睛里的所有情绪。定康帝为何这样说,圣旨还与他相关今儿不是要册封七皇子,怎么扯到他这儿来了难不成
裴宴下意识看向秦王,秦王站的正,头向前垂着眼眸,一脸冷然,仿佛定康帝所言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不会的吧裴宴攥了攥衣袖,轻咬舌头。要是定康帝打这个注意,还真是
“谢过皇伯父,那您可快点,我等着去见皇祖母呢。”裴宴咧嘴笑,语气更是理直气壮。
“既然我们鱼儿都说了,魏德贤,宣旨吧。”定康帝指了指魏德贤。
“是,”魏德贤捧着圣旨往前走了两步。
裴宴接过圣旨还没有反应过来,与记忆重合的是三皇子贺勉被封为诚王,与记忆不同的是他被封为了怡乐郡王。
裴宴心里苦笑,定康帝真就打了这个算盘。
“臣以为此举不妥。秦王战功赫赫,赐封其家人也没有不妥,但是二少某些行为在长安城内广为诟病,万望圣上三思。”裴宴还没有站起身,就有官员提出反对。
“爱卿以为朕此举不妥”定康帝反问。
说话的官员哪敢回话,他扣头在地,无声胜有声。
“当年的事情众爱卿也都知道,鱼儿流着我贺家的血。要不是重重意外,他出生就该有封号,推到现在都是我这个做伯父愧对了他。就是照着秦王府算,怎么世代的功勋还抵不上一个郡王的名头”定康帝笑眯眯的说道。
“臣等不敢,”满朝文武下跪。
定康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还能说什么秦王裴贺之现在都还把国姓放在姓名里,当年的秘辛更是天下皆知。若按照正常发展,秦王一个亲王的封号是跑不掉的,他的庶子被封为郡王也确实是板上钉钉,但这事儿能这么算吗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现在是秦王,住在拱辰巷。
但是,满朝文武谁又能说秦王府一个不是,历任秦王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一直到现在西北能够稳固可都是人裴家一家子打下来的。甚至现在人这一脉都断在上一辈了,他们再说什么,可就有些落井下石了。
唯一站着的只秦王和裴宴父子两个,父子俩不说话,站得很理直气壮。
经过这一打岔,关于七皇子出宫建府之事就险险被揭过去了。太子贺熙和三皇子贺晋脸上有些难看,谁管裴宴被封为什么,总之也就是个称号,再好听就是一摆设,但是作为景王之后第一次出宫建府的,册封贺勉之事意义对他们可完全不一样。
“要出宫建府也合该是三哥打头阵,没想到父皇第一个封了七弟。”太子笑着说道。
“劳烦太子担忧,父皇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七弟此次带着军功回京,想来父皇已经放下了之前隔阂,准备培养之。”戳肺管子谁不会。
太子脸色变了变,作为太子,他有着比其他兄弟都明确的先决条件和优势,父皇也有意栽培他,这是他在众多兄弟中独一份儿的待遇。要说他最怕什么,就怕父皇再用心用力去培养其他人,现在父皇付出心力去培养的这些人,将来就会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位置终究只有一个人能坐上去。
“三哥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次被老七抢了风头无碍,要是次次都被抢风头可就不好了。”贺熙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
贺晋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比起太子他心里更焦灼几分。毕竟太子早已经是太子,他要考量的则更多,父王越过他封了老七,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的蔑视,这让他以后办事如何服众,满朝文武该如何看他
兄弟俩压低声音说话,并没有被发现,现在大家的目光和心神都集中在裴宴那边。
“鱼儿这是高兴坏了”定康帝笑呵呵的问道,依照裴宴跳脱的性子,平常得两个金花生都要炫耀炫耀的,怎么今儿这么安静。
“圣旨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皇伯父我现在是有封地了吗是不是比裴怡华的要富饶,到时候我也能得到下面孝敬的瓜果桃李了”裴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末了末了还不好意思的问定康帝“这次有赏吗”
不是要拿他给七皇子遮挡只被封个称号有什么用还是来些实在的。那不如就把郡王这个称号应有的权益都放下来呗,别把好处都落了去,也别拿他当小孩糊弄。
定康帝噎住了,真要计较起来,册封裴宴纯属心血来潮。裴宴这孩子讨喜,说话也中听,虽然日常胡闹,但是面对他都乖乖的,虽然是个草包,而且烂而不自知,总体而言很好。糊里糊涂的活着,才能活得长久。
先前只是想着封就封了,不过就是给他搞个名头,让他过过瘾未尝不可。倒是忘了这小家伙可不在乎名头不名头的,从小到大他最在乎的就是封赏,银子这些黄白之物拿出来,他才能真心笑一笑。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