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沂闷声应了。
“怎么又不开心不是说了阿章这边无事。”裴宴轻轻拿下安沂抓头的手。
“阿裴,我平常不这样的,我刚刚只是有点小激动。”安沂似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向裴宴。
裴宴:“”这会儿让他该如何回答看着对方眼里亮晶晶的期待。裴宴最终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我们阿沂平常是个好姑娘。”温柔似水,重话都不敢说的那种。
安沂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什么,甩掉裴宴往前走。娘亲说既然阿裴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两人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走那么近了,否则会给阿裴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姑娘。而且,在阿裴面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黏着他不放了,娘亲说男子最讨厌这类行为,安沂虽然不懂为什么,不过娘亲的话她还是听的。
裴宴笑着跟上去,现在后知后觉的有了女儿家的矜持是不是太晚了点儿他其实并不在意。
今日是腊八节,天儿也不错,街上都是行人。裴宴在宁远伯府耽搁的太久了,给谢毓的腊八粥已经冷了,但聚福楼还是得去,不仅要去,还得尽快去。
虽然和谢毓相处时间不久,但裴宴能感觉到对方是非常非常看重他的,谢毓表现的还不太明显。毕竟舅舅对于常年不见的外甥有几分溺爱实属正常,舅甥这可是正经的亲戚。但是舅舅身边人表现的不要太明显,下人反应的永远是主子的态度,可见舅舅平常没少提他。
安沂倒没觉得有什么,除了因为已经说透身份在裴宴跟前有些扭捏,这还是得数着时间段来的,想起来扭捏会儿,想不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窝在一起腻在一起。见其他人的时候,他可沉着冷静的很,总之人也不知道她是姑娘,她以男装示人十多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舅舅身体不妥,他的侍卫稍稍给我提了提,却也没有细说。何家的情况你知道,所以今年就有应该会在拱辰巷过节。”
“都说文清先生文采斐然,在咱们大夏朝都是数一数二的,真想看文清先生参加来年的进士宴,到时候大杀四方,岂不快哉”安沂托腮,眼中都是憧憬。
进士宴,顾名思义就是未取得进士及第名号的新科进士们举办的宴席。当然参加的不仅是新科进士还会邀请世家名流,名门大儒一同参加。
每年的进士宴都会有一个主题,春意打头,以花为题,曲水流觞,击鼓传令,甚至还会直接以“杂”为主题,宴会上杂书杂知识,出现了各式古怪的诗词歌赋和罕为人知的那些人事物。
文人,一个“文”字,涵盖万千,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它包括不进去的。文人总是能想出千万种点子得趣,四月春暖,各种花争奇斗艳,正是好时候。
当然也有可能是噩梦,新科进士正是意气风发,想着要成就一番事业,光宗耀祖的时候,被当头一棒打醒,那滋味不要太爽。不然你以为为何要请世家名流和名门大儒难道是为了抬你们,只是想搓搓新晋进士们的锐气罢了。
裴宴这辈子只参加过一次进士宴,他输了,输给了温衡。虽然内心不服,但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没有办法和世家经心培养的温衡相比。
上一世谢毓是没出现在这次进士宴上的,不知道这次舅舅有没有趣儿
“那我到时候问问舅舅,如果可以让他带我们去玩儿。”前提当然是谢毓的身体允许。但其实说句实话,裴宴也是好奇的,何文清的名声太响亮了,年少成名,一直到十年后还没是盛名依旧,不是谁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嗯。”
裴宴到聚福楼的时候,谢毓果然已经派人在等着了。
“表少爷可是来了,主子早就派我们在这等着了,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就知道您路上有事儿耽搁了,正要派人去迎您呢。”管事说道。
“处理了点儿事,确实耽搁了时间,舅舅呢我给他赔罪去。”裴宴笑着说道。
“主子在房间呢,今儿起的早,又折腾了一番,刚刚困倦,奴才好不容易把爷给劝回去了。”
裴宴点头,“我带了腊八粥过来,现在有些凉了就不喝了,去厨房端几碗新的过来。我和阿沂陪舅舅喝点,然后咱们回拱辰巷。”
就是腊八拱辰巷这样的地儿怎么可能没有腊八粥,所以裴宴并不担心。
管事应了一声,派人去办了。有什么说什么不磕磕绊绊,他倒是欣赏表少爷的性子。
裴宴留了安沂在包间,一个人去谢毓跟前尽孝心。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老了心态就特别年轻,总得让人哄着。裴宴觉得谢毓已经提前进入了那个状态。
他今日晚到舅舅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不得劲儿,他得殷勤的跑几趟。
裴宴轻轻敲了敲门,听见谢毓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推门进去,“舅舅,我来了。”
“跑哪去了”谢毓抬眉。
“去了宁远伯府,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的。”裴宴不欲多说,说句实话,刚刚在宁远伯府的经历对他而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