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这些年都没见过,不过今年这个理由还算正常,不似以往一句“王爷事忙”就把他们打发了,“那咱家就谢过王爷了,也嘱咐二少此行顺顺利利。”
管家笑着把人送走了。
出了秦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车,小太监小林子好奇的打开荷包,“啊”了一声,每个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他得了三个荷包,足足有三十两了,要知道他一个月也不过才二两银子,这在明宫还算拔尖的呢。
魏德贤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轻飘飘的,笑容加深了三分。他伸出手“回去后别多嘴,另外两个荷包先给我,等回头再补给你。”
“是,干爹,我肯定嘴严。”小太监立刻把另外两个荷包递上去,一点不舍没有。
魏德贤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看上小林子机灵聪明才留在身边还认了干儿子,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让人后悔的地方。
他们直接回了明宫,长安城世家贵族千千万,不是每一家都能得到明宫赏赐的腊八粥,也不是每一家都有资格让他们父子去送,满打满算也只有拱辰巷一个地儿。
魏德贤回宫之后立刻去慈安宫复命,定康帝孝顺,腊八虽不是重要节庆,但还是空出时间陪吴太后一块用了腊八粥,现下还在说话呢。
“奴才回来复命了。”魏德贤笑着说道。
“又没见着人吧”吴太后笑着问道,以往她没少劝秦王要是得空就见见人,到底是得了皇帝的命令过去的,后来年年如此,大家都习惯了,现在都能当成个玩笑话说了。
“世子爷伤了胳膊,不宜多动。今年去其他府上拜访的事全权交给了二少,王爷娘娘还有世子爷和怡华郡主忙着嘱咐二少爷,没空见奴才几个。”魏德贤笑着说道。
“给鱼儿派了差事”吴太后微微皱眉,“胡闹,他个孩子知道什么,没准到人家府上连称呼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去拜访还是去给人添堵”
可不是吴太后贬低孙子,鱼儿长这么大就没有代表秦王府出过面,一来年龄还小,性子也不沉稳,万一关键时候使小性拦都拦不住,短时间内还哄不好。二来他的身份在那摆着,虽然深得他们心,但外人看来不过是庶出,庶出越过嫡出兄长代拱辰巷出头像什么样子。
索性鱼儿虽然有时候蛮横,在这些问题上却缺根筋儿,对裴嘉学他没有多亲近,但上赶着去招惹的情况是没有的,这让她这个做祖母的更加心疼,要是没有那些意外,他孙子就是秦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需要经历这些。
每当想起这些,吴太后就赶紧想想裴家学,虽然俞氏不招人待见,当年进入秦王府的手段也不大光彩,但裴家学到底是她嫡亲的孙子,她作为祖母怎可但人心生来就是骗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去这么想,所以这些年她对裴怡华裴宴姐弟偏爱的人尽皆知。
“母后稍安勿躁,兄弟之间要相互扶持,这话还是您老人家说的。嘉学和鱼儿是五弟唯二的儿子,现在嘉学受伤,鱼儿顶上不是很正常。登门不至于进门,依鱼儿那孩子的性格到门口扔下腊八节礼,说几句吉祥话也顶天了,您还指望他上门凑到长辈跟前讨巧”定康帝笑呵呵的饮了口茶。
“我们鱼儿很懂事的,”吴太后下意识反驳,她虽然从心底里觉得鱼儿胜任不了这个任务,论和人打交道那都是有学问的,那孩子又是第一次,让人不担心都难。但是当有人说她鱼儿不行,吴太后就很不乐意听。
“您看,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定康帝很委屈,“那我要是夸鱼儿几句,您是不是又该说儿臣想的过于乐观了。您就放心吧,小鱼儿是我贺家子孙,走到哪儿也只有他给人甩脸看,没有人给他甩脸看的道理。
至于交际,有交才有际,一朝练不出勇士,一日上不去进士,凡事都得一步一步来,早晚都得跨出这一步不是。”
“你说的夸张,不过就是送个腊八节,怎么还扯到交际上去了,鱼儿还小,不着急。”吴太后可不想乖孙这么快就懂得那些虚与委蛇,想想还是现在更讨喜些。
得这说不是,那说也不是,定康帝无奈的笑笑。
又说了几句,定康帝带着魏德贤离开了慈安宫。“你这个老家伙,从秦王府回来眼里都是笑,说,得什么好处了”定康帝随意问道。
魏德贤“呵呵”笑了两声,“皇上可别误会,老奴是看到您和太后说话高兴呢。”
定康帝瞥了眼魏德贤身后的小林子,“你说,得了多少银子。”
小林子吓了一跳,他今日是沾干爹的光才能跟在皇帝身边当差,这也是定康帝第一次对他说话,紧张之下他直接跪倒在地,颤颤巍巍掏出一个荷包,“奴才,得得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可也不少了。”定康帝看着荷包上的特有的“雪莲花”样,他又看向魏德贤,“你呢”
“奴才比他多了一个,”魏德贤笑着从袖袋拿出两个同样花色的荷包。
定康帝瞥了一眼,才转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