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再请医(1 / 4)

为庶 冉珏儿 8027 字 11个月前

娶安沂裴宴皱眉, 心底还有些淡淡的情绪上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裴宴看向一脸癫狂的吴庸,他并不记得安沂有针对过吴庸。在他的记忆里, 除了黏着他,安沂好像并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事情, 日常懒洋洋的比他现在更深。裴宴当然不主张为了救另外一个人的性命,非得去娶她, 这不公平,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逼迫都是一种不好的手段。但是吴庸这说话的语气让他十分不喜。

“她察觉到了, 竟然不自量力偷偷试探我是不是裴宴。以前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哪知道, 不过她既然敢怀疑我,”吴庸一脸阴沉狠毒。

裴宴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说的是安沂”

吴庸现在根本听不见外界说什么,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具体来说,现在承受这些记忆的吴庸也不过才十三四岁,没有未来十年的亲身经历,他很难把多出的那十年记忆与身体融会贯通。再加上他本就活得压抑, 在家不如兄弟姐妹, 到书院还要被歧视看不起。承记忆的这一个月来, 他用了比平常数百倍的力气去压制负面情绪, 精神本就到了临界值,这一朝爆发根本挡不住。

“还有裴嘉学, 仗着自己是秦王世子就老想站在我头上,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有什么资格继承秦王府的家底,都是我的, 都该是我的。”吴庸说道最后已经是怒吼,随即又立刻止住笑,“要不是死了一个什么裴少卿,让他躲过一劫,我才该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还有他的事儿由此可见,时间线已经很明确了,吴庸是在他死后东窗事发被收拾了,收拾他的很有可能是裴嘉学。

“都会是我的,都是我的”吴庸又哭又笑。

裴宴察觉到吴庸有些不对劲,他凑近吴庸,低声问道“你联合了谁对付秦王”裴宴最关心这个,他绝对绝对不想前世的事情重演,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别说是他就是当事人恐怕都没有预见,一直到十年后对方才露出了狐狸尾巴,可见对方隐藏极深,恐怕确实是意想不到的人。无论如何他都想知道潜在的敌人是谁。

裴宴进屋就注意到吴庸情绪不稳,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听到这些话说出来。裴宴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不去刺激他,争取能在最有限的时间里问出最有效的信息。他前世对秦王府了解太少了,所有的信息大都是道听途说,但是吴庸不一样,他真正经历过此后十年秦王府的兴衰成败,并且此事与他有直接关系。

听到裴宴这个问题,吴庸愣了一下,他仔细想,偏执疯狂的眼神突然清明,他表情挣扎,眼神重新染上了恐惧,他张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再经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吴庸皱眉,突然感觉脑袋里疼得厉害,像是有无数只手正在搅乱他的神经,他抱着头痛苦的蜷缩,他分离要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

裴宴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吴庸怎么突然这样了。“回答我你联合了谁对付秦王”裴宴再次问道,在没有把事情说清道明之前,他有什么资格去经历疼痛。

吴庸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他抱着头死命乱撞,身上的绳结是经过处理的,越挣扎越紧,到后面他连半只手臂都不能控制了。“放开我,放开我。”吴庸哀嚎,接着浑身抽搐,然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裴宴大骇,吴庸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昏过去他还没问出他到底知道什么呢裴宴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泼在吴庸脸上,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无忧,冷水自上流下,吴庸却一点反应没有。

醒啊,赶紧醒啊,裴宴魔怔了一样,一瓢一瓢淋下去。

可人就是不醒。

裴宴不死心,这让他怎么甘心,话都还没说清楚,就晕过去了。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单就吴庸做过的那些事情,裴宴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可人还是不醒。

说实话这也不怪吴庸,他本就体弱,被抓来后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时刻处于高强度的精神高压下,终于在裴宴进门的那一刻心防塌陷。他胡言乱语想要把心里的积愤全都吼出来,他身体本就受不住,说了这么多精神又早已透支,昏死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宴把手里的瓢甩出去,“咚”的一声打门摔落在地上,顷刻四分五裂。裴宴捂住胸口缓缓跪倒在地,地上的水瞬间浸透衣裳到达皮肉,刺骨寒凉,他却似完全感受不到。裴宴想哭却发现眼眶无泪,想吼却发现悲愤堵在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玄一听见动静的时候赶紧过来,推开门就看到一室狼藉,绑在椅子上的那个,一身水往下流,整个人狼狈不堪,早已经晕了过去。地上也都是水,而自家少主就跪在地上,满目凉薄,表情有些狰狞,一看就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玄一吓了一跳,“少主”

裴宴置若罔闻。

裴宇过来的时候看到也是一愣,他微微皱眉,“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