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被秦王压着在院子里散了半个时辰步,才让他回怡乐居。
当夜,裴宴睡得很好。
第二日一早,裴宴很早早就醒了,懒懒的偎在被子里,想着今日要做的事今日他要在聚福楼宴请一众狐朋狗友,不,应该说是同窗。
本是为了庆祝他病愈回东临书院,结果却出了昨日那档子事。
除了顾承宇,礼苑还有不少人都受到了牵连,虽然最后不会有顾承宇那样严重的惩罚,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裴宴并不担心自己宴请会冷场,在这长安城想来只有他裴小爷不给人面子,还没有谁给不给他面子的,礼苑那些人十之有九该来还是会来。
不过到底有些扫兴就是了。
裴宴躺在床上东想西想,就听到门口响起“蹬蹬蹬”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了正跑过来的贺廿,他只身着里衣,身上披着小方形厚被,看到裴宴已经醒了还吓了一跳。
裴宴无奈,冲他招招手,“过来吧。”
贺廿走近,裴宴一把把他拉进了被窝,“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莫再如此了。”
贺廿身体瞬间僵直。
“被别人知道,该说我们小十三不通规矩了。”裴宴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声说道
贺廿放松了肩膀,悄悄的往热源处挪了挪,“嗯。”
裴宴用早膳的时候已经辰正了,他一边往嘴里塞个小笼包一边喝着热粥,吃的不亦乐乎,这时红昭来报说世子爷过来了。
裴宴着实惊诧,裴嘉学着实是忙,自从回了长安城,也很少呆在拱辰巷。平常和秦王就不常见面,更别提和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现在竟然主动过来寻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快请兄长进来。”裴宴站起身来迎到门口。
有几日不见,裴嘉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表情疏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兄长可用膳了要不随我和十三弟一起用点。”裴宴招呼道。说句真心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裴嘉学,未来的秦王府必然兄弟阋墙,他却不知道因果是不是早已成型要是没有,他是不是该规避,要是有呢
“我已经在母妃那用过了。”裴嘉学回绝,“听闻你和十三皇子昨日落水遭了罪,我来探望。”
简言意骇,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劳兄长费心,我无大碍,小十三瞧着也活蹦乱跳的。”裴宴回头看向贺廿,笑着下结论。
裴嘉学顺着看向贺廿,笑着冲他点点头。然后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红漆木盒递给红昭,“这是母妃让我送过来的灵芝,送去厨房给二弟和十三弟补补身子。”
“让母妃和兄长费心了,”裴宴道谢。
又说了几句话,裴嘉学就离开了。
裴宴总觉得怪怪的,且不说这兄弟俩的关系,就说这秦王妃对他是不是太好了点儿,自从她回了府,几乎日日都给裴宴送东西过来,有价无市的补药,古董,真迹孤本,什么都有。裴宴专门和秦王提过,秦王让他收着,但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呢。
早膳后,裴宴在院子里转悠消食,贺廿跟个小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要是无聊你就去书房练字看书,不懂就让红昭去前院儿把先生给请来,不用一直跟着我。”裴宴提醒。
贺廿攥着裴宴的斗篷,不说话。裴宴也是昨儿晚上才从红昭那知道,昨儿他睡不醒把家里人都吓得不轻,尤其贺廿,要不是秦王亲自派人来喊,他守在床头一步不离的。
用红昭的话说,那模样简直活脱脱的又是另外一个安沂少爷,安沂昨儿等到葛太医诊断后才在安家仆人三请四催的催促中离开。
单是想想,裴宴就觉得好笑。他知道安沂是个粘人精,不过因为不喜他印象中并没有很深刻的事件,更多的是给他贴了烦人的标签,如果真是像贺廿一样,那还真是到一定程度了呢。
“贺廿,我没事儿,我保证绝对不会突然离开,好不好。这是我家,就是出去也总会回来的。”裴宴试着和贺廿讲道理。
贺廿看向裴宴,低垂着眼眸,还是不说话。
“爷,安少爷到了。”红昭的声音传来。
得,又到了一个。
红昭的话音刚落,安沂已经进门了,“阿裴,你没事儿吧”
安沂就像一阵风刮了进来,第一件事儿却是关心他。
“没事儿,昨儿睡熟了点儿,把你们都吓坏了吧,我都不知道。”裴宴笑笑。
“那就好,那就好,”安沂有些庆幸。
“怎么了这是”安沂看向贺廿,整理着情况,“十三弟昨日非常用功,字写的也好,不然今日我们就带着他去聚福楼走走吧,当是奖励。”
裴宴看向安沂,见他笑眯眯的牵着贺廿的手走在了前头,刚刚他怎么说都不行的贺廿乖顺的厉害。
裴宴撇撇嘴,跟在两人后头,也是奇了怪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