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这一倒,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呼啦啦都围了上来。
“阿裴,”肖章失声唤道。
安沂皱着眉头伸手碰了碰裴宴的额头,没见发热才微微松了口气,“先送阿裴回寝舍,再派人去叫御医。”
“我来背,”何子旻直接蹲在裴宴面前。
裴宴本是自己设计好的,不过这一躺,顿觉浑身酸痛,头脑昏沉。尤其肖章敦实,靠着非常有安全感,裴宴根本动都不想动。
不过,也不能真的让何子旻把他背下山,对方比他大点,不过也才十四,下山走的又是雪后的山路,虽然已经扫了雪,但保不准哪里打滑,要是错手被扔下来,他都不知道朝谁哭去。这样想着,裴宴悠悠睁开眼,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就是有点累,歇歇就好了。”
裴宴是真觉得累,这段时间他感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御医也说他恢复的很好,在家也没感到不适,怎么到了书院走点路就这么疲乏,只能说身子骨底子太差。不过要说乏到丁点力气没有,那倒也没有,这不是非常情况下的非常手段吗
裴宴借何子旻的力慢慢站起身,身旁安沂紧紧扶着他的胳膊,唯恐他在倒下去似的。裴宴失笑,回头轻声安抚了一句“没事儿。”
“不行,得立刻请太医来看。”安沂坚持。
“下什么山,没听山长要我们去后涯面壁思过吗这就过去吧。”裴宴嘴角带笑,语气温和,看着好说话的很。不过也就是说的好听,一点要动的趋势没有。
“阿裴”“裴宴”肖章几个都是不赞同,就是裴宴无事他们都不打算去后涯思过,冬天的后崖哪是人呆的地方更何况现在裴宴身体完全不允许。
“逞什么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如此不爱惜”严夫子赶紧出声阻止,他看了一眼山长,示意他赶紧说话。
刘琮眉眼清冷,没有开口。
“先生,先让严夫子送裴同席回寝舍吧。”温衡开口,劝道“其他事缓后再商议。”
刘琮这才看向严夫子,冷声吩咐“你送裴宴回寝舍,其他人去后涯。”
“山长”严夫子惊
呼,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罚人去后涯。就是故意施威,也不急在今天啊,就算不是裴宴,其他几个小崽子谁在后崖吃了亏,他们耳朵根能消停安肖顾哪个府上都有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裴宴也是一愣,他费心费力在这演了这么久,就是不想人去后涯。那不是个好去处,山洞两边通风,连个避风处都没有,要是在那儿待上两个时辰得生生把人冻坏。就算调皮了些,身边这几个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况今日这事责任不在他们,为何要生受这苦。
“那还是算了,我也不回去了,正巧我也想知道后涯长什么样,就一块儿去看看吧。”裴宴抬头,笑的温和。
刘琮眉头紧皱,看向裴宴的眼神带了些不喜。要说刚刚还是猜测,这会儿他是确定了对方就是故意和他作对。刘琮甩袖,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
“先生。”温衡开口,打断了刘琮接下来的话,“不论是谁挑衅,但先动手的确实是王同席,我等也愿意受罚。至于裴同席几个,今日这事本就不是因他们而起,让严夫子先送他回去吧。”
“阿衡,不要胡闹。”刘琮警告。
严夫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他感觉今日带人来见山长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不管如何,他得赶紧把裴宴送下去。
“走,走,夫子背你回去,”严夫子小跑着走到裴宴跟前半蹲下身子,催促道。
裴宴懒洋洋把胳膊搭在严夫子身上,能不走路他还是很乐意的,尤其严夫子看着就稳重。只是,也不能糊糊涂涂的就走了,不然他今儿不是白忙活了,想到这样,裴宴又怏怏的开口“说起来我们是来寻山长解决问题的,怎么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面等温同席王同席几个反省后,严夫子你得督促着把事解决了,不能让我们干等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裴宴是再合适不过了。难为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目的,被嘱咐的严夫子恨不得把他嘴给捂住。
“裴同席安心回去吧,明日我就去礼苑。”温衡声音随着风飘到裴宴的耳朵。
“阿衡”“阿衡,你在说什么”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这么简单事儿就成了裴宴下
意识回头看向温衡。温衡也正看着他,寒风凛冽,长袍作响,他就站在台阶上面,长身玉立,眉眼如墨。
裴宴不在乎,他回身摊在严夫子身上,“我觉得有些冷了,先回去吧,明儿在礼苑恭候温同席大驾。”达到了目的,裴宴干净利索的收工,无事傻子才愿意在这里吹冷风。
严夫子十分想把背上这个小混蛋抖落下去,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行人开始下山,比起上山时候的忐忑,现在是都放松下来了。不过因着裴宴还在严夫子背上,他们也没表现得多开心。
“阿裴,你可有不舒服,要不还是去请太医”肖章紧跟在严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