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娴熟,神情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不多时,手中的衣物就被他给烤干了,比周渡那烤得东一块干西一块湿的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沈溪叠好衣物,递还与周渡,并小声道了歉“对不起啊,我事先并不知那庙堂已破败成那样,让你白期待了一场。”
“无妨。”周渡敛目,放下手中空掉的碗筷,重新扣好食盒,接过衣物。
沈溪背过身,留空间与周渡穿衣,微微思索了会,道,“我看你会打猎,若生活实是拮据,不妨拿猎物到村中交换,置些钱财。”
过了会,沈溪没听见身后之人回答,想了想又道,“你若是不会叫卖,附近几个村子每隔五天会起一个早市,就在村头的小溪边上,你打了猎物提过去,有需要的自会与你购买,不收摊位费,但这价格自是与镇上的价格相离甚远。”
周渡一面穿衣,一面沉默地听沈溪念叨,心情略微复杂。
对于这种“示好”,周渡活到二十七岁不知收到过多少,但还从未收到过年纪如此小的好意,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若像以前那般直言拒绝,怕是会哭鼻子的吧。
小孩子,就是麻烦。
周渡蹙了蹙眉,声音冷淡地应了一声,“知晓了。”
气氛陡然间静默下来,空气中只有干柴燃烧的噼啪声,火光如天边日暮一样,橘红艳丽。
沈溪见暮色已暗,也不敢再耽,向周渡告辞道“天色已晚,我就先下山去了。”
说完,就弯腰去提一旁半空的食盒,火光下,有抹显眼的绿色在微微泛着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溪自觉有些熟悉,放弃了提食盒的动作,转而拾起掉落在食盒旁的一根深绿色鸡毛。
棽山上野鸡不少,这根野鸡毛本也没什么令人瞩目的,但它特别就特别在鸡毛尾端处有一条被人剪过的齿痕。
沈溪怕是巧合,又在附近周围找了找,果然找到好几根有剪齿痕的鸡毛。
“还有事”周渡见他捏着几根鸡毛踌躇不前,出声询问。
沈溪回神,递出手中的鸡毛与周渡看,问道“你可有见过同这颜色一样的鸡”
周渡并没有在意,随口一问“怎么,你家鸡丢了”
沈溪点点头,指着鸡毛尾端处的剪齿痕道“我家阿彩前天夜里丢了,我在村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它跑山上来了,这鸡毛就是它身上的。”
周渡顺着他指端看去,看到鸡毛上的标记,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了一句“别找了,那只鸡死了。”
沈溪不是很明白“死了”
“嗯。”周渡应了一声,好意提醒道“你若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那边找找,尸体应该还在。”
周渡顺手指了个他丢烧焦鸡的方向。
沈溪果真找了过去,未几就从草丛里扒出一块类似炭状物的物体出来,因着烧得太焦了,蚂蚁都不曾来光顾,若不是脖子上的鸡冠子还在,沈溪还真看不出它是只鸡。
这棽山上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能把好好的一只鸡烧成这样的,不言而喻只有周渡了。
沈溪奇奇怪怪地看了眼周渡,用树枝敲了敲这只烧焦鸡,嘴中抱怨道“你怎么”
沈溪的抱怨声一传出,周渡的神情蓦然变得冷冽起来,他不是偷鸡贼,是鸡自己跑他面前来的。
山上这么大,他怎么知道这只鸡是家养的。
沈溪恍然未觉,鼓着腮帮子稍稍有些不忿“你怎么能让它死得如此便宜。”
周渡从错愕转微怔,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我捡到它的时候,给它想了好多种死法,花雕鸡、五圆蒸鸡、酱油鸡、香菇闷鸡、葱油鸡、清炖鸡唯独没有想到它最后连个叫花鸡的死法都没有捞到,竟然是被人烧焦死的。”
他这一通嘀咕下来,让才刚吃饱饭的周渡硬生生地又生出几分饿意来。
沈溪数了数,一共有三只野兔并两只野鸡,朝周渡微微惊叹道“你真厉害。”
不过才一天时间就能打到如此多猎物,而且这些猎物还都伤得不是很致命,那就证明周渡的箭术很高超。
棽山上猎物虽有不少,但寻常人待野鸡从眼前飞过都不一定能都捉到,何况周渡还能猎到这么多,沈溪对此很是敬佩,有这本事在哪儿都能生存下去。
周渡漠然道“一般。”
沈溪也不在意,提起一只灰兔子的耳朵掂了掂,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有称吗”
周渡眉心微皱,摇摇头道“没有。”
沈溪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本想找个摊主借把称,结果草市上除了他们,一个人也不剩了,颇有些无措。
周渡双手抱胸,无所谓地道“随便给个价就行。”
他对这个世界的物价也不清楚,多了少了也不在乎。
“那怎么能行。”沈溪不愿占周渡便宜,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得涨红了脸朝周渡道“你信不信我,你若信我,我就按照我掂量的斤数给你钱,我平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