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羌岐来娶”谛听话说到一半,陆征便冷眼扫了过来,谛听有些费劲地把“娶”字吞了下去,“等羌岐派纸人来找你。”
温白“如果他不来呢”
谛听“他会来的。”
谛听跟羌岐没什么交情,可他太了解羌岐这种人的本性了。
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只有自己见到了棺材,才能掉下几滴眼泪来,安分一些。
他们能做的,就是送羌岐去见“棺材”。
但这话谛听不能说,于是只好道“羌岐这人很挑,很少有看得上眼的人,没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放心吧。”
周伟和钟时宁一时都没能分清谛听这是在夸温白,还是在诅咒温白。
“只不过,”谛听皱了皱眉,“温白,你这玉葫芦”
全程不发一言的陆征,总算开了口,沉着声音,喊了一句“谛听。”
不是提醒,是警告。
谛听自然听出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先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征在谛听提出这个法子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他知道,只要谛听提出来了,温白就不会推却。
甚至还会觉得这事是因他而起,谛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尽快把那四个人找出来,万事可行。
温白不去想后果,陆征不行,又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听着,不说话。
可谛听却越来越离谱。
周伟和钟时宁有些糊涂,这玉葫芦怎么了陆征怎么突然发了火
温白却听懂了。
谛听是怕上头的灵气再吓退那些纸人,功亏一篑。
“有没有什么办法敛去上面的气息”温白说道,这个玉葫芦也摘不得。
谛听没回答。
温白朝着陆征走过去,抬手。
陆征看着他“想好了。”
温白“嗯。”
陆征伸手,在玉葫芦那串经文上抹过。
“没了”温白看着光秃秃的葫芦肚子。
“只是暂时封住。”陆征说道。
“元元还在里头呢”温白怕陆征忘了,赶忙提醒道。
陆征无奈,担心这些倒是担心的比谁都快,只好道“影响不到它。”
温白这才放下心来。
里头的小莲灯也听到了温白的话,闪了一道小金光出来。
温白摸了摸小葫芦,权做回应。
摸着摸着,温白动作慢了下来。
他稍一斟酌,总觉得带着它不心,毕竟这一趟是去做“人质”的。
再加个小人质,不划算。
别其他人没带出来,还搭进去两个。
于是温白说道“要不把元元”
陆征截住他的话头“别想。”
说着,抬眸,沉沉看着温白“牵牛图这两天就放这。”
“不用打它的主意。”
翻译一下就是,你要是敢把莲灯放进牵牛图里,明天就能看见它变成一把灰,你可以试试。
温白抿了抿嘴“知道了。”
陆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这人只顾着把那四个人换回来,不把自己当回事。
带着莲灯,除了护着他之外,也是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个小的,多点顾虑,不至于那么“无所畏惧”。
陆征怕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羌岐,几千年道行的山鬼,他还没放在眼里。
他怕的就是温白。
谛听说还要准备点东西,便带着周伟和钟时宁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温白和陆征。
温白给陆征倒了一杯茶。
“都不知道怕吗。”见他仍旧一副寻常模样,忍了许久的陆征终是说了出来。
温白把茶盏推过去“怕啊。”
千年的山鬼,抬轿的纸人,还说着什么要娶自己,谁能不怕。
“但谛听说这个法子最好,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陆征“你可以选择不信。”
只要温白觉得这事不可行,不愿意,陆征觉得他就能找到别的法子。
温白却像是没听懂陆征话里的意思,说“我信。”
陆征头更疼了。
温白笑了下,抬起头来,眉眼洇在水汽中“但不是信谛听,是信你和元元。”
元元和玉葫芦都在,陆征不会找不到他。
陆征一怔。
沉默一阵后,温白突然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可他要娶你。”
温白手上动作一顿“假的。”
他喝了一口热茶,眼神闪烁“我又不喜欢他。”
说完,温白就专心喝茶,没再抬头,也生怕陆征问他“那你喜欢谁”,他自己可能都答不上来,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多说一句。
幸好陆征没问。
他躲了过去。
平安无事了两天,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