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变成人么,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盘龙勾着身子朝竹筐里瞟了一眼,咦了一声说“不会呀,怎么没变”
“你是不是看错了”
唐欣正质疑的时候,盘龙忽然站直身子,扭头朝她一笑“我知道了,他们应该是被人使了禁术,暂时变不了人,不过,这难不倒我,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唐欣问。
她跟盘龙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对他总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就像很早以前她就这样信任过他。
因此,他说什么,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很简单,你去镇上打听一下,这些年失踪的人,想办法拿到他们的生辰八字,然后,你懂的”
哪怕盘龙只是点到为止,唐欣却还是懂了他的意思,盯着他目光灼灼地问“你是要让我开坛做法,利用生辰八字帮他们破除禁术”
盘龙挑了下眉“不算太笨嘛”
唐欣横了他一眼“滚”
话落,将木板又盖在了竹筐上。
盘龙撇撇嘴“还是跟以前一样粗鲁,一点也不淑女,也不知道那家伙看上了你哪一点”
“我又没说我是淑女。”
唐欣很不以为然地回了句,又搬起石头压在木板上,将木板压稳了,这才拍着手上的灰尘,扭头朝盘龙望了去,只见夜色朦胧,淡淡的月光打在他脸上,将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柔化了许多,看着那样的盘龙,唐欣不由得一阵恍惚,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望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声音很轻地说“盘龙,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么”
在井底做的那个梦,让她坚信,自己以前肯定认识盘龙
“以前的事”盘龙恍惚地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复杂,默了默,才道“还不是时候,到了时候,你自然会记起一切。”
唐欣想要听往事,也是一时兴起,见他这般说,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翌日早上,唐欣在张翠花的催促下,很早就起了床。
张翠花今天要回河源村,唐欣让唐德才拿着张翠花的东西,将她送下了山。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分道扬镳了。
张翠花走了回河源村的路,而唐欣带着唐德才去了镇上的集市,她让唐德才在集市上打听一下这些年的失踪人口,以及他们的家庭住址。
分手的时候,唐欣给了他一块钱,让他省着点用,中午吃顿饭,晚上,两人在山脚下的草亭子里集合。
唐德才拿着钱去了集市,唐欣则去了镇上的中学。
她去中学并不全是为了季云阳,她有一种直觉,觉得失踪人口里必定会有学生,因为那座四合院离中学实在太近了。
七十年代条件差,哪怕是镇上的中学也是一排青砖瓦房,成型坐落在一块平整的空地上。
远远地,唐欣就看到了学校操场上迎风飞扬的五星红旗。
唐欣走的一条通往侧门的小路,这条路很狭窄,在一个小胡同里,两边都是低矮拥挤的房屋,地上还有分不清是污水还是尿渍的湿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很是不舒服。
唐欣走了一半就有点后悔了,她捂着鼻子,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围殴一个男生,那男生被他们按在地上欺负,他的背被人踩着,脸被迫朝下,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唐欣一向嫉恶如仇,对于这种霸凌之事最是厌恶,她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过去,对着那群欺负人的男生吼道“你们干什么”
那群男生看了过来,见到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不禁邪气地笑了起来,有人还不怀好意地吹起了口哨“哪来的小丫头,别多管闲事”
显然,这群男生根本就没把唐欣放在眼里。
唐欣拧着眉头,再次喝道“放开他”
这时,地上的男生艰难地转过了头,唐欣看清了他的脸,整个人不由的一怔,心疼地喊道“季云阳”
没错,地上的男生正是多日未见的季云阳。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生病了,头重脚轻像是发烧了,可他仍是没有耽误课程,拖着高烧的身体勉强将上午的课上完,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他出来买药。
不想,却遇上了平日里与他不怎么对付的小混子,若不生病,打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现在发烧,浑身无力,没两下就被他们打倒在地。
他们踩着他的背,逼迫他叫爷爷。
一向刚烈的他自然不肯叫。
于是,刚僵持着,唐欣就出现了。
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他很不想唐欣见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可见到她,他又忍不住满心欢喜。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嘴角还是忍不住扬了一下,气若游丝地唤了声“二丫”
此时的季云阳十分狼狈,浑身都是灰尘,就连白净的脸上也占满灰尘,已然不复原本的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