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样。
他现在正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和家人一起,准备迎接新年。
上一次的新年,有栖川郁时是在逃亡中度过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关系什么新年不新年,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被厚生劳动省的人给抓进实验室。
而今年,他可以悠闲自得地庆祝新年,不必再担心被人追杀、遭人背叛。
“这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桑岛慈悟郎的声音柔和了一点,平日里凶悍的老人放松了神情,“你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年的。”
“爷爷”我妻善逸攥紧了衣摆,烛火照亮了他的侧脸,金发和金色的眼睛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我决定了。”
桑岛慈悟郎疑惑“嗯”
“虽然、虽然我很弱很弱随时有可能死掉”
即使说着丧气和怯懦的话,他也依旧抬头努力地说下去。
“但是、但是”
“我绝对会通过最终试炼,成为剑士的”
桑岛慈悟郎刚想说些什么,远处的寺庙中就传来了沉闷的钟声。
大晦日的夜晚,临近新年的时候,寺庙会敲响一百零八下钟,意味消除一百零八种烦恼,迎来崭新的一年。
桑岛慈悟郎沉默地听着远处传来的悠扬的钟声,他什么都没说,只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我妻善逸的肩。
等到钟声渐渐消弭之后,桑岛慈悟郎才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新年快乐。”
作为长辈,桑岛慈悟郎还给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发了压岁钱也就是所谓的“年玉”。
身为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的退休金和半生的积蓄还是相当可观的,就是让他在最繁华的县城的最繁华的地带买一栋宅邸,那也是买的起的。
所以年玉的金额也相当可观,反正我妻善逸这样还没什么见识的小孩子确实是被惊吓到了。
有栖川郁时淡定地收了起来,那可是他的养刀钱。
说完新年快乐之后,桑岛慈悟郎就去休息了。他并非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年老之后就算剑术依然强大,身体机能也不可避免地会退步。
等到我妻善逸也会到了自己的房间、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有栖川郁时犹豫了一下。
呼唤神明的名讳的话,神明是能够聆听到的。
有栖川郁时思考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低声呼唤了神明的名讳。
“夜斗。”
他能够感觉到灵性似乎在那一刻与神明建立了某种联系,随后穿着黑色和服的神明就出现在了充满烛光的室内。
“哟。”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有栖川郁时笑了起来“新年快乐,夜斗。”
“啊”夜斗愣了愣神。
从诞生之际、再到独身出走,从来没有此岸的人类对他说过一次“新年快乐”,更没有人会陪伴他度过新年。
这一声“新年快乐”,对于夜斗而已是意料之外的新年贺礼。
“缘音,”有栖川郁时将目光转向站在夜斗身后的高挑青年,“新年快乐。”
缘音脸上的神情温和下来,有着深红发色的青年露出了笑容,从窗户缝隙中泄露的风吹动了花札耳饰。青年的眼瞳深处温柔又怀念。
“新年快乐。”缘音微笑着说。
“新的一年了,”有栖川郁时认认真真,“神明大人,我希望可以平安顺遂、平安喜乐。”
有栖川郁时奖年玉放在夜斗的手心里,那是红色的绸布包裹着的年玉,却只放着一枚黄铜色的五円。
不仅是他、爷爷、善逸、身边的人。
希望神明大人,你也能够事事顺遂、平安喜乐,不为过往而纷扰。
夜斗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心中的红色绸布,柔软的触感让他一瞬间惊醒,舌尖抵住了上颚。
“你的愿望,我确实听到了。”
有栖川郁时没能如愿地安心过年。
在新年第一天的一大早,他就在睡梦中被鎹鸦给叫了起来,在催命般的乌鸦叫声中换好衣服、拿上刀就出门了。
这次的任务是就近去配合柱,至于是哪个柱鎹鸦不肯说,有栖川郁时猜测鎹鸦多半是怕他知道是谁之后掉头就走。
到达目的地、看清了那个任务重说的“柱”是谁之后,有栖川郁时立刻黑了脸。
好巧不巧,两个柱之一就有那个和他互相看不顺眼的双标刀疤脸风柱不死川实弥。
至于另一个人,则是满口华丽的音柱宇髓天元。有栖川郁时对于这种满口华丽的人一向敬而远之,例如一百年后某网球高兴的富家公子那种的,他完全不擅长应对。
“听说你是从培育师那里过来的”最先打招呼的人是音柱,白发青年即使在寒冷的冬日也穿着清凉,“和师父度过新年,你还真是幸运啊。”
“柱都没有休息时间的么”有栖川郁时有些好奇。
“柱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不死川实弥冷冷地说。
有栖川郁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