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最好、最通透的技术才是最重要的。
我妻善逸眨了眨眼睛,刚想说点什么就噤声了,顿了两秒之后他才悄声说“我听到声音了,爷爷回来了。”
“那个,爷爷要是知道我刚才没有好好挥刀的话一定要骂我的”我妻善逸的神情高度紧张,“所以师兄一定要帮我劝一下爷爷啊我不要被爷爷教训那样太可怕了”
“嗯”我妻善逸的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
室外的阳光透过木屋敞开的缝隙落进了室内,恰好照亮了有栖川郁时转过来的侧脸,明暗交织成异样的美感。
“郁时”桑岛慈悟郎愣了一下,随后一向严肃的老人也不免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来,“你回来了”
“嗯,”有栖川郁时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穿着鬼殺队队服的少年身型挺拔而修长,“我回来了,爷爷。”
“鬼殺队没有任务么”短暂地流露了高兴之后,桑岛慈悟郎脸上的神情又严肃了起来。
有栖川郁时的回归当然令他感到高兴,但不管如何,鬼殺队的任务才是应该始终放在第一位的灭杀恶鬼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
“暂时休假了,没有任务。”有栖川郁时说,“因为马上就是新年了,所以就想回来看看了。”
“嗯。”桑岛慈悟郎点了点头,却在视线触及我妻善逸的那一刻就发怒了,“善逸你又偷懒了吧”
“呜哇”我妻善逸吓得一激灵,“师兄”
他下意识地就拽着有栖川郁时的衣服往后躲,有栖川郁时只能无奈地挡住这个爱哭鬼师弟。
“不要纵容他”桑岛慈悟郎沉着脸,拎住我妻善逸的后衣领把人给揪了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马上你就要去藤袭山参加最终试炼了现在还偷懒的话像什么样子不想死在最终试炼的话,就更要好好练习了”
有栖川郁时本来还想帮着劝两句,但在桑岛慈悟郎说出“最终试炼”几个字的时候,他就歇了心思。
他也是参加过“最终试炼”的,当然知道这个“最终试炼”有多严格。那不是说着玩玩的,跟平时的训练也完全不一样。
在“最终试炼”中,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命的。
他那一次参加选拔的有二三十人,可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十人左右。剩下的那些人全都丧命于恶鬼之手。
桑岛慈悟郎现在对我妻善逸严格一点,我妻善逸活命的可能性就会更多一点。
我妻善逸向有栖川郁时投来了求救的目光,有栖川郁时和我妻善逸视线交汇了两秒,随机他残忍地扭过了头,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我妻善逸一副天崩地裂惨遭背叛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在被桑岛慈悟郎拖着后衣领子拉出门外加训的时候,还徒劳地伸出手想要向有栖川郁时求救。
然而他的手最后只能无力地挥了两下,最后咸鱼一般被桑岛慈悟郎拖走了。
有栖川郁时淡定地坐在榻榻米上喝了口茶。
大过年的,多不好啊,所以他就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我妻善逸才精疲力劲地拖着木刀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啊,你回来了啊,善逸。”有栖川郁时打了个招呼。
我妻善逸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被压榨干净地倦怠,仿佛连灵魂都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有栖川郁时心说看起来他被折磨地有点厉害。
我妻善逸爬上榻榻米,盘膝坐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结束了生气的爷爷太可怕了。”
“嗯。”
沉默了短暂的时间之后,我妻善逸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有栖川郁时是鬼殺队队员,能有两三天的休息时间就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他们的日常就是不停地从一个任务地点奔赴至另一个任务地点。
“不知道,”有栖川郁时很诚实,“什么时候有任务,就什么时候走吧。”
“那个”我妻善逸的语气有点紧张和不安,“在你走之前,我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嗯”有栖川郁时愣了一下,“礼物”
我妻善逸这短暂的人生之中,除了早亡的父母之外,最感激的人应该就是桑岛慈悟郎和有栖川郁时了。
爷爷给了他家、教会他剑术、让他能够生存,给他来自家人的关心和温暖,严厉的语言下都是对他的担忧。
而有栖川郁时
无关容貌。
有栖川郁时在他在苦难、最潦倒、满心绝望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援手。那一日的阳光和白纱、少年伸出的手和微笑,对我妻善逸来说都是珍贵的宝物。
我妻善逸从藏地很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条金色的发带。
那是他自己做的,虽然手艺算不得太好,但起码针脚整齐不歪曲,废了他好几个晚上才笨手笨脚地做出来。
倒不是没钱买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向会琢磨小心思的我妻善逸觉得,送礼物还是送自己亲手做的比较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