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显比起得罪他,殿下弟子更不愿意得罪骆奕争加上乔凉,全都避开岳重浦的严厉的视线。
岳重浦简直怒不可遏。
骆奕争又道“既然全是为我所迫,乔缘怎能算触犯宗规大长老罚我一人即可若是再动乔缘,我便要怀疑你公报私仇了。”
乔缘以为今日鞭诫在所难逃,接下来只怕得将养数月,反正只是皮外伤,痛一下对修仙之人而言并没什么,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惩戒了,可万万没想到,骆奕争竟将罪全都揽了下来
这一回却不是替她受诫,而是认罪。
乔缘不知道他神情如何,只知道,自己动用禁术一事,完全是有自己的考量,并不全为了救吕子义,并不需要骆奕争替自己揽下罪责
她神情一动,移步便要上前,但还未开口,身上一道缚仙索缠身。
“哥――”乔缘一个单音节未吐出口,声带便卡了壳,被乔凉给用缚仙索控制住了。
乔凉从身后按着她肩膀,头疼地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真血损耗之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虽说鞭诫只是皮肉之苦,但那也够你受的”
“既然骆奕争主动这样,便说明他心甘情愿,我的傻妹妹,你又何必非得受那剩下的鞭诫他真血没有耗损,即便受伤,也比你恢复得快得多”
乔凉显然是还以为乔缘对骆奕争情根深种,害怕骆奕争负伤。
可乔缘却只是不想再欠骆奕争人情,她想要解释,可缚仙索是乔凉的本命法器,她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不仅身子挣脱不开,也半句话都无法从嗓子里发出。
岳重浦心头火气腾腾,方才与骆奕争缠斗时,被骆奕争挑破的衣襟也令他恼羞不已,此刻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骆奕争,道“好,那便罚你,拿我的鞭子来”
骆奕争作为飞仙门的少门主,前来天机宗修行,虽说是与众弟子一样,成为天机宗的弟子,一道遵守天机宗宗规,可实则身份尊贵,这么多年,谁敢罚他
这还是头一回。
下面众弟子大惊失色,可骆奕争却并未动弹。
七七四十九下,一下不少,卷起空中细细屑屑的
白色雪花,尽数抽落在骆奕争背上。
岳重浦动了真气,他黑发玉冠也乱了,从肩头到腰处,鞭痕无数
血色很快染湿银白色长袍,台阶上有血往下淌去。
不过他脊背挺拔,神情冷淡,一声不吭。
乔缘辨别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在第三鞭在空中发出恐怖的“咻咻”声之时,乔凉不让她再看,用缚仙索捆着她,直接将她拎回了青朝峰。
与此同时,剑舟峰上。
吕父盗了灵草去山下卖完归来,还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刚进屋门,摘下渔帽檐,呼出一口白气,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水,大口狂灌。这天机宗的茶水自然是要比凡间的粗茶好上百倍,是他这种粗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回的。
喝完茶,他见外面没有弟子巡逻,眼珠不由得滴溜溜直转,琢磨着再去哪里找点能卖出去的灵草,可就在此时,忽然见到外面一道剑光。
骆奕争一向独来独往,剑舟峰也只不过是个落脚处,并没什么人,而这几日温光启也下山办事去了,并不在山上,所以吕父才敢偷盗了灵草去贩卖。
可见这玄色剑光,却像是不认识的人
还没等吕父反应过来,只见一穿玄色衣袍侍卫打扮的少年,带了两名着天机宗校服的弟子鱼贯而入。
其中两名弟子抽剑,两道剑柄打在他膝盖上,直接令他跪了下来。吕父一时之间简直痛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瑾良师兄,这人怎么办,少宗主有吩咐么直接将他丢下山喂狼么”
穿玄衣的瑾良蹲下来,用剑柄在吕父身上捅了捅,找了找有没有被他藏在身上的天机宗的东西,这么一找,便找出来几件天机宗的玉简等物,虽然在天机宗只是寻常之物,但在凡间却能卖个好价钱。
瑾良脸色顿时便冷了“鸡鸣狗盗之徒,丢去西边三里地的野狗村吧。”
野狗村里全是饥荒的野狗,据说见到活人会立刻扑过去撕咬,比饿狼还要更加凶狠,常年阴魂笼罩,白骨森森。
吕父吓得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和脊背上滑下来,“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我是――”
话还没说完,被瑾良以剑封了嘴。
“我自小陪着少宗主和乔缘师姐长大,便没见过少宗主在时,有谁敢欺负我们师姐的。你这一家人倒是好大的胆子,趁着我们少宗主不在,竟然往我师姐身上泼脏水。今日少宗主便是没吩咐,我也要丢你去喂狗”
瑾良话音落下,不给吕父挣扎时间,径直拎起他后脖颈,跃上飞剑。
他对另外两个弟子道“我去去就来。”
说完,真的直接朝着野狗村而去了。
吕父在飞剑上吓得快晕了过去,双腿发软,这才明白为何回山后没见到柔瑾和小义了,原来也是被赶下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