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我是他的命
盛承彦抱起我,“程慕青,你怎么了,头怎么了”
我抓紧盛承彦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刀绞一样的疼充斥着我的感官。
涌现出来的记忆太过汹涌猛烈,我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在刹那间变成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抓不住。
半晕半沉间,盛承彦的声音在撞进我耳里,“慕青,你醒醒,别睡,听见没有,不能睡”
我明明听见他的声音,可是身体就像被拽进深渊,不停的往下坠落,我无法回应的他话。
再醒来,我晕过去前反复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再次闪现。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片段,画面里太多人,我看不清楚,可却觉得自己是其中的一个主角。
外面有激烈的打斗声过来。
“盛承彦,你还是人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顾明旬的声音
为什么他们一起出现在法国,是凑巧还是有意
外面争吵继续。
“别对她那么残忍,她有权知道真相”顾明旬怒道。
“不行”盛承彦低吼。
“你不是她,凭什么替她说不行,你怎么知道她不想知道,说白了,盛承彦你在害怕,害怕她不会原谅你,我说对了是吗”顾明旬咄咄逼人。
“不是你闭嘴”盛承彦厉声。
从外面传来瓷瓶摔碎桌子碰撞的声音,哐当数声脆
响,最后有人撞摔在门上后,所有的声音才停止下来。
“你就是在害怕,害怕她不原谅你,害怕她离开你,所以你到现在都不敢面对那些事,你可以骗所有人,但却骗不了自己。”
门边,顾明旬的声音缓缓而落。
盛承彦的声音低厉绝望,“我这条命是她的,没什么怕与不怕,她要是想要,我给她就是。”
“她记起来是迟早的事,再不能接受的事实,她也应该知道真相,当年的事,你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可我的确伤害了她”盛承彦声音苍凉悲痛,压抑着痛苦的情绪,跟认命了一样。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让她一辈子想不起来,一直活在记忆缺失的痛苦中,她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折磨”
“你别再说了,闭嘴”
他们争执得越加激烈,我似乎能听见拳头落在骨头上的声音,期间,叶廷溪劝和的声音插进来。
“别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顾明旬你少说两句,这一切不是承彦造成的,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不想程慕青受到伤害,程慕青于他而言,是命,是他的命你知道吗,你明明清楚这些,还要继续咄咄逼人,顾明旬,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听得心口一紧一疼,人彻底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现在问我刚刚想到什么,脑海竟然一片空白,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我坐起来,摁压发胀的脑门,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每一次做梦,都以为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睁眼醒来,再回想,已经记不得自己梦到过什么。
我拉开门时,顾明旬被叶廷溪推开,差点从门外摔进来,他迅速回身,稳住往后摔的身体。
“你们在干什么”我厉声质问。
刹那,房间内寂静无声。
我能听见自己微喘的呼吸,目光带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盛承彦身上。
盛承彦站在沙发边上,他看我一眼,眼里翻涌低沉压抑的情绪,他走过来搂过我,“你怎么醒了头还疼吗”
他极迅速的敛去眼里的暴戾,挨着我时,人已经平静下来。
“不怎么疼了,我刚刚有听见你们在打架,为什么打架”
“先过去坐下,我再慢慢和你说。”盛承彦面无表情。
我握住盛承彦的手,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就好像明白他心里的挣扎和痛苦一般,有些不忍。
在沙发上坐下来,盛承彦在我旁边坐下,顾明旬靠着墙边,半阖着眼看向我们。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轻易打破沉默。
盛承彦问我,“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有点。”
盛承彦倒水回来,我接过,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说吧。”
“你那天不是问我,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认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是的,在你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生活过,当时你父亲出事,我父亲接你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你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不像在听自己的故事,像是别人的人生,我只是旁观者。
一直到盛承彦大致说完,我对他说的这段过往,没有任何印象,除了某些可以契合的片段,其他的不曾在我回忆出现过。
“你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以后会想起来的。”盛承彦安慰的口吻冰冷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忆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忘记这段过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