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别人剩下的
“你怎么”我看着他,满眼诧异。
“好好坐在这里,我过去一趟护士站。”盛承彦打断我,起身过去护士站。
他拿来湿巾,复又蹲在我面前,温柔缓慢的抹去我手上的血迹,接着是脸上,抹到我眼睫时,可能是他手太烫,亦或是他触到我泪腺的脆弱,眼泪顷刻不受控制的落下。
盛承彦抬眸,从下往上看我,眉眼里藏着几缕轻柔。
越是面对这样的盛承彦,我越是不想自己太狼狈,我吞了吞喉管,一口冷空气灌下去,眼里氤氲湿润少去不少。
就在我忍回泪意的时候,盛承彦用纸巾把我被湿巾
沾湿的手又擦了一遍,“想哭哭出来,不用忍。”
我心里那股气又冒出来作,可话到嘴边,到底没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反而显得自己多在乎他一样。
仰头,四十五度看向上方,眼泪疯狂起来。
盛承彦擦干净我的手,抬手,用手指抹去我的眼泪,“哭吧,我在。”
他的手沿着泪痕擦拭到我嘴边,而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过他的手,张嘴,狠狠用力咬下去,直至嘴里有浓烈的铁锈味传来,我才慢慢松了口。
说不上为什么要咬人,就是那股劲,想让他感同身受。
盛承彦看着自己手上的牙齿印,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用另一只手擦去我嘴边的血迹,而后把手放在我嘴边,“如果还难受,咬这只。”
盛承彦有这种能一句话戳别人心窝子的本事,我垂下头,眼泪落下,刚好滴在他手上血糊糊的牙印里。
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将我按我头进他怀里,“靠这里哭。”
埋进他肩头,我咬着嘴唇放肆的哭,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在心底,我已经咆哮了无数遍,哭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形象,鼻涕眼泪全擦盛承彦高定的衬衣上。
“不哭了好吗”盛承彦的温柔和冷冽成正比,温柔似镜中花水中月,可看不可碰。
发泄完,我坐正身体,盛承彦拿过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抽噎着拿出几张,在撸鼻子时,晃眼看见他肩头被泪水浸湿的一片,干巴巴说了句,“你衣服脏了。”
“嗯。”
“要不要回去换一件”
“不用。”
“不好意思,我刚刚应该注意点。”我情绪开始平复下来,也觉得刚刚的行为有些失礼,人的任性和疯狂有时候仅仅几分钟,过了那个时间段,就会怂得连自己都不敢面对。
“不用注意咳”他手握拳头抵住嘴,咳嗽的声音被堵回去不少,我听着心情复杂起来,“你肯定是感冒了,你要不要先去我病房休息下”
“不用,我陪着你。”
说话时,手术室的灯灭,姑妈被从里面推了出来,为首的医生一脸疲惫。
“医生,我姑妈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她失血过多可能会引起其他并发症,晚上你们家属注意观察病人,要是什么异常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的,谢谢医生。”
过去病房,我在床边守着她,盛承彦在我身后。
“你明天要走”
我就像被拽着线的木偶,主人只为吊着它。
盛承彦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你饿了没”
“没有。”说完之后我回头看他,“你还没吃饭”
在吃饭这件事上,盛承彦永远让人操心。
他点头。
害怕姑妈中途有事,我也不敢走远,吩咐几句李阿姨好好守着的话我才跟盛承彦建议让他去医院食堂吃。
“你陪我去”他问。
我看了看他,“你也可以自己去,我吃过晚饭的,这会儿也不”
他目光看过来,我干笑了下,颇有几分义气道,“我陪你去”
我站起来,腿上的擦伤蹭了裤腿,之前紧张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火辣辣的发疼,盛承彦看见,眉头冷骤,“先别走,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忙拉住他要挽我裤脚的手,“没什么的,等你吃了东西我们再上来处理。”
“现在处理”
处理好伤口过去食堂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看一圈食堂只有小窗口还在煮面。
盛承彦抱我过去坐下,他过窗口端面。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盛承彦微垂着肩头和里面煮面的师傅说着要什么不要什么。
曾记得,我还没嫁给穆北杨之前,去他食堂的场景,也和现在一般无二。
一个点,一系列回忆,只是全被时间拉扯得支离破碎。
食堂收拾的工作人员走过桌子时,说了两句酸溜溜的话,“我那老公要是有你这个一半好就好了,你侬幸福了,两个人要好好的。”
我脸红成蒸透的虾子,“他不是”
“我们会好好的”盛承彦端面过来,看着工作人
员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