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大口就欲图胡吃海喝一顿。待吃饱喝足盘成一圈,忽而睁开眼睛,竖瞳去看蛇崽崽。
果不其然,大病初愈的蛇崽崽正加劲把一块金属往自个儿口里塞。
混沌一个激灵,把金属打飞,从食物里挑出美味的果实崽啊,吃这个,那个不能吃。
蛇崽崽迷茫可是爹爹吃的就是那些啊。
混沌一顿,静默片刻,咬牙道不,爹爹以后不吃那些了,那些不健康。
蛇崽崽乖巧地咝了声,原来不健康,怪不得它自己也不喜欢吃呢。
吃饱喝足的蛇崽崽像混沌一样盘着,盘了一会儿,它想挨着爹爹的头,于是从混沌垂落的尾巴尖往上爬。混沌首领把头搭在身体上,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观望。
蛇是不会闭眼睛的,混沌可以。但脏蛇是可能有寄生虫的,脏混沌也会有。
蛇崽崽爬到不足两千米,就撞上了一只肥嘟嘟的寄生虫。蛇崽崽和足有自己大半大小的虫子,和对方咝咝打招呼。
你是住在爹爹身上的吗
呀你怎么打我好痛的
混沌唰地睁开眼睛,把蛇崽崽从自己身上弄下来,俯身盯着泪眼汪汪被虫欺负的崽子,压低声音吼它没用,转头就含着蛇崽崽跑到天泽海域洗澡。
小崽子就是麻烦,麻烦死了混沌在心里嘀嘀咕咕,吩咐着战战兢兢的海兽给自己清理鳞片,每片鳞片都变得光滑亮丽,纯黑仿佛一身铠甲,凛冽的气势迷晕了蛇崽崽的眼。
哇爹爹真的是太英俊了
大道闷不吭声皱了下眉,没发现天道渐渐移过来的“视线”。
混沌首领死气沉沉地过上了早睡早起带崽遛弯做崽滑梯食谱健康定期洗澡的规律生活,众兽啧啧称奇地同时,部分单身雄兽迟疑着按捺住了发情期。当爹这么惨的吗
有兽不信混沌变了本性,约祂去为祸人间。混沌首领躁动一瞬,被蛇崽崽稚嫩的声音叫回了神智,低沉拒绝。
这一次大家是真的诧异了。
有兽说混沌肯定受伤,变得好欺负了。
混沌当即跑去对方老窝打了一架。
蛇崽崽被护在混沌眉心的鳞片下给祂加油打气。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啪叽压死蛇崽崽,从此以后蛇崽崽就在混沌眉心那一片住下了。混沌变小一些,低下头喝水时蛇崽崽也能勉强够到水面。一个在大肆撕咬猎物,一个在头顶吧唧吧唧吃撕下来的肉丝。父女之间关系越发和谐。
直到有一天,天空之中闷雷轰响,黑云聚集,抬目望去不见尽头。混沌懒洋洋地瞟了一眼,心想着不知道哪家倒霉的凶兽遭了难。凶兽自古是不讨天道喜欢的,除了惯例的雷劫,时常有被突如其来的雷劈得灰飞烟灭。
等第一道雷劫突兀落在自己黢黑的鳞片上,混沌方才意识到这个倒霉的凶兽就是自己。
可为时已晚。
混沌首领不怕一场雷劫,祂怕的已经发生。
眉心间微弱的生命气息完全消失。
神兽族地又闯进了一只凶兽,好脾气的神兽都被气得够呛,可这次白泽面对混沌希冀的眼神,无能为力。
祂不能起死回生,何况是被天雷劈散了灵魂。
“听说了吗
混沌首领傻啦。
祂总是自言自语,还抢了好多天材地宝说要留给祂家崽子吃。”
“可是祂家崽,不是早就死了吗”
第一百五十万余次
天道终于揪住了大道的小辫子。
然而大道已经把团子放到下界。
天道狂躁和大道掐了一架,所属三千道和一切直系造物安静如鸡,连各界气运之子都感觉自己最近的生活过于平静了些。
如果有人问众兽,神兽圣兽凶兽异兽等一群中谁最不能招惹。众兽一致回答斗。
斗在所有兽眼里都是个奇葩的种族。一生只知道打斗,祂们还打不过为了打架,甚至连子嗣都能耽误,最后繁衍还要靠传承。所以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只。
最后一只斗,就是通过传承转化而成的。祂本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古刹伶鼬,觉醒之后,就成了天地间最后一只斗。于是祂名为斗。
斗莫得什么感情,祂不认为那些古刹伶鼬是自己的家人。斗也并不认为自己无情,所以在感知到生了自己转化前躯壳的“母亲”即将身死,祂仍旧回去看最后一眼。
这一看,哦豁,原来全家“兄弟姐妹”都被一锅端了,古刹伶鼬身为凶兽末端,这种下场并不意外。
斗感知到了微弱的生命,祂本以为“母亲”还活着,穿行过去,生命力是从雌性古刹伶鼬的腹部传出。
爪子轻而易举地撕开尚有余温的皮毛,斗发现不是没生的幼崽,是足有一年的小伶鼬被藏入腹中。
斗低头嗅了嗅满是血腥味昏迷的幼崽,倒是有一分佩服自己狠绝又慈爱的“母亲”。
斗给幼崽找了个暂时安全的地,转头就想走,前肢抬起发觉小崽子死死抱住祂后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