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 我不是这意思”
宋二马试图亡羊补牢, 可程冬至完全不想听他解释,气愤地拔脚走了。
看着程冬至消失的背影, 宋二马十分懊恼他刚刚说话咋就不过一下脑子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 宋二马把这件事给大家说了, 大家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是啊,为啥他们也没意识到这件事呢
蔡鹏程正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 门忽然扣扣地响了。
他披上衣服踩好鞋走出去,见到来人后吓了一跳, 居然是叶淮海
虽然程冬至并没有对他说起过叶淮海的情况,可今天白天的时候,那些不把他们当外人的工人兄弟们七嘴八舌的,早已把这小子的底儿全透给了他们, 把他们吓得不轻。这些事本来就不是秘密,叶淮海家里那些长辈们各个都名头很响,他本人又是个风风火火热情高涨的代表人物,在上江这边做了好几件露脸的事情, 大家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说出来还能吹吹牛,给脸上增添光彩。
大家并没有吓唬蔡鹏程他们的意思, 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受到了震撼,同时暗地里更加崇敬程冬至了。
“你有空没”叶淮海问蔡鹏程。
“有”虽然是问句,可对方的语气和表情并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出来一下,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蔡鹏程忐忑不安地跟着叶淮海出去了。叶淮海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锁上门,扭亮灯,又递给他一根烟,还亲自给点上了火。
敬了烟后,叶淮海自己也抽上了烟,一时间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安静得落针可闻。
蔡鹏程夹烟的手指有点不稳,总觉得如坐针毡,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等对方发话。
叶淮海抽完了一根烟后,终于开口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小丁点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了解男人的想法,我自己也是男人,大概清楚你心里头的意思你是不是瞧上她了”
蔡鹏程先开始有些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小丁点是谁,反应过来可能是指菩萨后,吓得站了起来“咋会我可不敢有这种以下犯上的心思她是我的大大恩人”
本来他是想说大姐头的,可想起之前程冬至叮嘱他的话,千钧一发的时刻急中生智扭了回来。
“啥恩人”还好叶淮海被最后一个词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没注意到前面某个诡异而不对劲的词语。
“是啊,她没和你说过当初我被仇家砍伤差点要死了,是她找人把我弄医院去捡回了一条命。我爹娘去得早,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就靠着我过活,那时候我要是死了,他们估计也活不长了这么一算,我可不是欠了她五条命吗在我心里头,她就是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咋能起这种龌龊心思”
这番话,蔡鹏程是有所保留和掩饰的,但说出来的都是实情,也算是发自肺腑。
别说程冬至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即便没有给他们供货,他也会一辈子记着这份恩情,尽可能地回报。荒年的时候,一口吃的就是一股儿命,她给他带来这么多钱和吃的,他的弟弟妹妹们也因此吃饱了肚子,脸上添了肉,再也不饿得蔫蔫儿的了,叫他心里欢喜得几乎要落泪。这么看的话,他的弟弟妹妹可不是也被她救回来了么说是五条命一点也不为过
况且,要是再加上兄弟们那边,那就不知道有多少条命了
蔡鹏程是一个圆滑又世故的人,可这不代表他没有良心,不懂得感激。程冬至给他供货,他把她捧到天上;她不给他供货,他也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出来混不能全靠狠辣,也得讲义气和人品。一时的利益只能吸引到酒肉朋友,再“亲密”的兄弟一出事那就是各奔东西的结局;唯有立起了“字号”,才能真正地长久凝聚起一个团体。
叶淮海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个故事,一下子愣了,空气顿时有点尴尬。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他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就有些
叶淮海坐直了身子,稍微改换了一下表情,语气也放缓和了些许“就算这样,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总是把她这个小姑娘给带在身边关键是,就她这么一个女的,要是还有别的女孩儿还好说点。”
蔡鹏程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和叶淮海解释“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她她脾气倔,性子也野,平常和咱们相处的时候也没太区别对待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我恩人,恩人要跟着,我总不能拒绝”
语无伦次的,前后矛盾得蔡鹏程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叶淮海却是舒展了眉头,笑了出来“这个我知道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外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心里头可有主意了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当然了,要不是这个性子,也对不上我的性子好兄弟,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是你威逼利诱她跟着你,看来,你才是被威逼利诱的那个人啊”
叶淮海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蔡鹏程也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得知蔡鹏程不是哪个意思后,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