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志远的神态非常卑微可怜, 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这一幕,会以为程冬至才是搞欺凌的那个。
程冬至冷静地看完了陶志远的表演, 等他假惺惺地真的憋出了点眼泪了,才带着点同情的表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说的啥, 可你放心,我怎么会对你做啥过分的事呢你都这么惨了是, 我同情你还来不及呢。”
陶志远露出欣喜的表情“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王同学谢谢你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 以后我一定会改正错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找我啊。”
“是吗那挺好的。”程冬至笑眯眯的。
陶志远点头哈腰, 说了好几句感激不尽的话,为了避免引起人注意,便告辞先走了。
转过身的时候,陶志远面上谦卑感激的表情陡然一变, 变成了说不尽的阴沉和狠毒。
等他缓过气来了, 一定要搞死这个小贱人
他想不到的是,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程冬至的表情也陡然变得极为冷漠和嘲讽。
做下那么毒的事, 以为装个可怜就能蒙混过关了吗
还真当人人都是郝春了。
眼见着陶志远的背影消失得看不见了,程冬至四下看看,见周围没人, 便悄悄上了顶层天台。
尽管经济条件改善了好些, 可宋二马还是习惯了在这里吃东西。一是清净没人视野好, 二是不方便叫人看到他饭盒里的食物变换了样子, 咋说都是接连出事的宿舍里的人,多少有些引人怀疑。
见到程冬至上来,宋二马立即放下饭盒,满脸是笑“大姐,你来了有啥事找我吗”
“没啥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没,没,随时欢迎”
宋二马对程冬至的感情很复杂,一开始纯粹羡慕她家里条件好,其实还有点瞧不起她人傻手松;后来渐渐地心生佩服,现在则是死心塌地,还带着点隐隐的畏惧。
把那些玩意儿塞郝春他们床下头,并不是什么高明罕见的主意,可怕的地方在于她掐时间的点儿。当初安排好那些“赃物”后,他以为失主那边很快就要发作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热闹;可她说不急,等期中考试结果出来了再说,来个双响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要叫人出一身冷汗,细思极恐。
她为什么知道那些失主们找东西的时间按理说一般人丢了东西后不是应该马上地就闹起来吗
就算出于种种原因不是立即嚷开而是考虑几天再闹,那也不是能预言好啥时候的事啊
程冬至问宋二马“你知道哪儿适合烧东西不被人看到吗”
“啊大姐你要烧啥”
“烧些没用的东西。”
“烧东西的话学校后院秽土堆那边就行了,那边儿侧门有锁,埋里埋汰的平常没啥人去,也就老陆头隔几天去捡捡有用的,然后烧干净垃圾。”宋二马提议。
“行。”
程冬至和宋二马随便聊了几句,在他毕恭毕敬的目光欢送下下了天台,直往秽土堆那边去了。
正如宋二马所说,秽土堆那里是一大片黄蓬蓬的泥土地,混合着一些垃圾渣滓看起来有点脏,也有点味道,难怪平常没人来。
程冬至确定没人后,偷偷地把一包鼓鼓囊囊花花绿绿的东西烧了个干干净净,再无痕迹。
陶志远自以为对程冬至示了弱,就能换来喘息反击的时机,可惜他把程冬至想得太纯善了。
第二天下午课结束的时候,程冬至忽然哭了起来。
陶志远下意识眼皮一跳,腿也有点软。
他现在最怕程冬至作妖,她一反常他就觉得自己要出事,不幸的是这次他猜对了。
龚老师吓了一跳“咋了”
“老师,我的饭钱不见了。”程冬至哭着说“那可是我大半个月的伙食费啊,我姐昨天才给我送来的。”
龚老师睁大了眼“这可不是小事儿啊你啥时候发现不见的”
“我上节课的时候摸摸还在口袋里呢,现在就不见了,我又没出教室,不能是掉外头了。”
龚老师当即做出了极为英明的判断“我也看着你没出过教室,那应该还在教室里。大家都别动,你四下地上找找”
程冬至像模像样地找了一遍,摇头,哭的更凶了。
陶志远的牙齿咯咯打颤,不过也不算特别慌,就是身体本能地抖筛罢了。
他如今的警戒级别十分高,随身带的东西能精简就精简,时不时检查就算了,还刻意与人拉开距离,不叫人有机会对他动什么手脚。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和任何人有啥直接接触,尤其是程冬至那边,十分小心注意不让她挨到自己。之前下课的时候她往自己身边经过了一趟,他把整个身子都贴在墙上死死的,确保一点都没碰到。
他就不信这样了还能把饭钱栽赃到他身上,除非她是神仙
龚老师很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可程冬至的说法摆明的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