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
全都说通了,柳先生的目的,100就是借陈家树而脱身
他与陈家树合作的,止是陈家树的生意,陈家树的航道,是陈家树的命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在关键时刻闭上嘴巴,乱说话引发更多的问题。
理清了前后的孟负山先是激动,但激动马上冷却。
他更缜密地思考着眼前一切
柳先生布置的这一计划,固然阴毒,但有个无可避免的漏洞
至于陈家树,我去告诉他这些不,没有必要陈家树会相信的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我的推理,我有的推理,都建立在我对纪询的信任之下
“咔嚓。”
背后的门打开。
走廊上久久徘徊的孟负山转回头,看见陈家树的房门打开。
从门里先走出来一个女人,是晨晨;接着又走出来一个男人,是阿宾。
陈家树要休息了,阿宾送晨晨出来。
走在前头的女人出门时脚尖被地毯绊了一下,趔趄差点摔倒,身后的阿宾及时抓住对方的胳膊,将人扶住。
穿白裙子的女人有头黑亮的长发,长发之下,是张白净小巧的脸蛋,或许是置身船只,久未晒太阳的缘故,她的皮肤有种透明的感觉,脸颊底下,脖子部位,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像是蝉的翅膀,伶仃脆弱。
但主人的形与其性格,似乎并不相似。
孟负山看着被扶稳的晨晨直接将手臂从阿宾掌心拽出,一句道谢也没有,一手按着墙壁,径自往前。
她行动不便,宛如盲人
为什么这里的每个女人都要眼蒙绸带
某个想法自孟负山脑海深处浮现,他寒而栗。
这时阿宾看见孟负山,他对孟负山淡淡点头,转身回去。陈家树房间的门重新被关上,这道合拢的门,昭示了一个真谛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每个人都有其信任之人。
我信任纪询,陈家树信任阿宾。
想要说服陈家树和柳先生合作,必须先行说服阿宾,让阿宾影响陈家树。
然而阿宾过是一块没有思想的盾牌,盾牌怎么会去影响主人
晨晨穿行在走廊里。
她的手指按着墙壁,年年月月地按着这里,墙壁上的画框、兽首的位置也跟着默契在胸,谙熟于心。无论上边的摆设再怎么更换,也会像最初一样,割破她的手指,牵绊她的脚步。
她娴熟地走在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走廊里,进入电梯,按下楼层。
这是7楼,7楼是来此的贵宾的位置,并非她们的位置。
她们的位置在1楼。是个需要穿行过整个1楼赌场,并在赌场的角落找到另外一座全封闭的电梯,才能下去的位置。
她进入这座封闭的电梯,又来到1层这个绝没有窗户,只有通风系统的地方。
非自然的通风让这里的气息总是浑浊,压抑,催逼着生活在这里的人尽量往上,惜一切地往上,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听海浪拍打船舷知道自己正置身何处。
她走着走着,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往旁边拉去。
她没有反抗,尽管对方尖尖的指甲刺得她手臂有点疼。她早已知道身旁有人。人的感官系统是平衡的,一旦视觉开始好用了,其听觉、嗅觉、触觉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她听到了来自旁边的沉重呼吸,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米蜜。
晨晨想。
米蜜喜欢喷浓烈的香气,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这里的大多数人喷的香水都很淡,淡到寂寞,如同老鼠一样,宁愿尽情地贴在壁脚,融入阴影,也愿意被别人注意到自身的存在。
唯独米蜜。
她的香水霸道,浓烈,隔得老远,就向人宣告她的存在,走了老久,香水不散,她就仿佛站在你身边。
“晨晨”
米蜜张口唤她,一股很甜腻又带着发酵过度的腐烂气息喷来。
米蜜爱喝酒,经常陪着客人豪饮,久而久之,嘴里就有一股挥之去的香甜和腐烂,大约是果子熟透了的味道吧。
“我找到了一个好出路。”米蜜说着,咯咯笑了起来,“有个好心人,说要带我离开这里。这里实在没意思,我已经厌烦了,你要要跟我走我和我那好心人说说,想来要他带两个美女走,也没什么困难的,一个的代价都付了,怕付第二个的代价吗”
她是醉着,是醒着晨晨想。,与其想这个问题,如想,她真的是米蜜吗
香味很简单,只要喷洒同款香水就可以了。
声音可以录制、可以模仿。
口气、体型,也可以伪装;甚至面部,都能贴上仿真人体面具,装饰出相同的轮廓。
骗术真是防不胜防。
过她有一种独特的识别骗术的方法。
晨晨摸上米蜜的脸,顺着米蜜因为激动突突直跳的发热的脖颈,摸到下巴,摸到鼻子,摸到那层蒙着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