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气还是凉飕飕的,原看着是个大晴天,但水上快艇开了儿,太阳消失了,雾气居然氤氲起来,像张沾了水汽的纱,扑在脸上,轻轻抽抚。
因快速前进而在船沿和船尾溅起的水花,则是雾曳出的泡沫鱼尾,调皮灵动地拍打出冰凉的水花,溅在人身上。
等到一趟跑完,纪询和霍染因一起上了他们来过一次的废弃港口,霍染因低头看了时间“952到1018,从时间上来说,符合胡坤所说的20分钟。”
“哈秋”纪询对此的回应是一个猛然的喷嚏,“你还真计了时”
“话说都出了。”
“我看赵雾已经完全信任了胡铮的说法,压根不记得你这边的实验。哈秋,哈秋”纪询又打了个喷嚏。
“冷到了”霍染因看了人,微微嘲笑,“早说了没必要在这时候坐快艇,想乘快艇,一年三百天天气好的时候不能乘,非赶着下雪结冰没过天的时候跑来玩,胡铮开快艇是为了犯事,你坐快艇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纪询一反身将人抱住。
“是为了和你抱抱。”纪询拖长声音,撒娇道。
“只是抱抱”霍染因忽而反问。
“咦”
“还要亲亲。”霍染因从容道。
“你不怕被人看见了”纪询稀奇道。
“这里没人,也没摄像头。”刑警队长总是如此言简意赅,计划通达。
纪询闷笑一声,维持着抱住人的姿势,脑袋埋在对方脖子上猫咪一样黏黏糊糊地蹭蹭,直到蹭热了个人,才抬头将吻印在霍染因颊上。
不知是天边那自云翳中穿透的一丝一缕的阳光,还是人凑近时候身体的温度,霍染因的颊上一片红晕。
恰似玫瑰花瓣轻柔一吻的绯色。
腻歪够了,纪询算是把自己的骨头给扶正,能够脱离支撑,独自站立。
他说“简单来说说胡铮这个人吧,我觉得他刚才的口供里头至三疑。”
霍染因“比如”
纪询“第一,老胡的尸体问题。根据胡铮的口供,9号他回来看见尸体,10号立即火化,等到火化3天之后,才开始举办葬礼这流程不对吧如此着急慌忙地火化干什么,难道就不需要遗体告别仪式了我个人倾向胡铮在看见老胡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遗体些不对劲。但出于一些对父亲的怨恨,或者分想要马上得到遗产的急切,他选择默不声,直接将遗体处理直到宣布遗嘱,他发现事情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罗穗成了大赢家,自己什么也不是,可此时遗体已经烧了,想正经发难也不行了,于是他就兵行险着。”
“个问题。”霍染因稍打断,“不能完全排除胡铮的嫌疑。”
“嗯,如果不变更遗嘱,老胡死了,胡铮就是第一受益人,所以他存在杀心是说得通的。”纪询颔首,“自己杀了人,当然想着急处理尸体,处理完了死无对证,现在还能陷害罗穗或者杀了罗穗,一切恢复正轨。但是他8号人在地,隔空对一个哪怕身患绝症的住院老头下,也难度,不如罗穗或者贴身照顾人的梅老太太方便。”
“第二,”纪询继续说,“他描述父母在自己九岁的时候离婚。他9岁的时候,胡芫正好1岁;胡芫的父母为了生二胎,必然早早将胡芫送到老胡这里,很可能就是在胡芫1岁的时候。这样看来,胡铮所说的父母离婚的诱因,也许未必是来未知的小三,而是胡芫这个婴儿引发的种种猜疑。关于这,我们可以向胡芫求证。”
“第三,”纪询,“医院。”
“嗯。医院出具了正常的死亡证明才让胡铮的火化没遇到任何阻力。”霍染因回应,他敛目,垂下的帘遮住眸中思索,“得医院看看,先验证究竟是谁领尸的,再研究老胡的入院术治疗记录”
“这里个很矛盾的地方,若人不是胡铮杀的,那他一个没任何信息的普通人,看尸体都心生不妥,为什么医院却觉得没任何问题呢”
“医院不是权威,如果误诊、医疗事故等情况,他们也自己的私心隐瞒不利于自己的分。”霍染因淡淡的说,“别忘了,我们看到的老胡非常健康。”
“法医总说,活人都爱讲谎话,只死人不说谎,可惜现在最不撒谎的死者,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骨灰了。”
没足够的线索,再的分析也只是纸上谈兵。
纪询和霍染因没耽搁,转头就了之前住院时候的医院,找到当时给老胡主治的医生。那是个40余岁的医生,姓徐,见他们来问老胡时愣了下“你们找胡坤,他怎么了”
“死人还能怎么了”纪询反问。
“能诈尸”徐医生说了个冷笑话,可见医生也不全是一板一的。
“我们想知道胡坤这几个月以来的医疗记录,以及胡坤的死亡情况记录。”霍染因开口,并出示了证件,“徐医生,你在给胡坤做治疗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证件可以再给我看看吗”徐医生提出要求。
霍染因将证件交到对方中。
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