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但如果凑近来认真观察她,就能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在看着手中的杂志,她看着的,是厨房里的人。
进了厨房的魏真珠掏出手机,她打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候,这通电话,打给谁
胡芫哗啦啦翻着杂志,想着。
暗夜里,两只汉堡已经来到了纪询和霍染因的手机,纪询正要撕开外包装,忽然,一条消息进了他的手机。
纪询看一眼,说
“胡芫发来消息,说上头的魏真珠打了通电话。虽然可以去电信局那边查查,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魏真珠社会关系简单,我猜这通电话八成打给她的父母。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和自己家人联系联系是本能。”
“咦,文漾漾也发来消息。”纪询又说,他看着屏幕,缓缓念出,“让我买个,巧克力”
旁边的霍染因沉默半晌“为什么她们都给你消息”
“这还用说吗”纪询,“当然是因为我比你亲切比你和蔼更比你更聪明”
他才说完,一阵风来,他的鼻子一凉。
纪询有了瞬迷惘,他看着霍染因,不太确定“是不是什么东西落到我鼻子上了”
风呼来白雪,翻飞着点缀暗夜,其中一片,落到了纪询的鼻尖。
那像朵白色的小花,轻轻柔柔将挺拔的鼻头拥抱。
霍染因拦住纪询抬起要揉鼻子的手,他抬手点了点那片恰到好处的雪花,嘴角带起一抹揶揄的微笑
“小心些,风大,没闪了你的舌头,闪了你的鼻子。”
巧克力堪堪赶在面煮好之前送到,端着面碗出来的魏真珠看见女儿手里的巧克力,瞬间怔住,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这件事的文漾漾,也有点不自在,赶紧上前端过魏真珠手中的面碗,说“辛苦了。”
魏真珠回过神来。
她没有表露出尴尬或者生气这类让文漾漾担心的情绪,而是温婉地笑“谢谢你们。”
接着又让女儿过来,教女儿,谢谢警察。
简简单单的晚饭过后,她们该走了,魏真珠看着女儿喝了一整杯的水之后,让女儿上了床,挨个去房间关窗子,她说“晚上天冷,不注意的话孩子会着凉的。”
她最先关的是女儿房间的窗户,最后关的是厨房的窗户。
其间文漾漾呆在阳台里,有点无所事事,阳台的隔壁就是女儿的房间,她站在阳台上,能够看见趴着窗户看向窗外的畅畅。
小女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又听不见,又说不了话。
她心头柔软的位置被触了触,抬手按在窗玻璃上,暗暗想着唉,虽然冬天确实冷,外头也下着雪但窗户全部关掉,只能孤独呆在里头的孩子,也会感觉沉闷的吧
“文警官。”魏真珠在叫她。
“哎,我来了。”文漾漾匆匆走了。
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华颐小区那栋装修豪华的别墅。
胡芫和文漾漾带着魏真珠在楼下,魏真珠很专注地看着客厅,看着沙发,似乎这能让她联想起什么东西。
等在魏真珠旁边捡掉落的证词当然是一种破案手法,但现场这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所以纪询没有等着,而是沿楼梯上了楼。
他到了高爽的房间。
命案不破,现场不撤,高爽的房间基本维持着他们来看时候的模样,床头柜上,加湿器、闹钟都在,只有放着孩子照片的相框被收了起来。
那些收起来的东西,也没有被拿走,而是集中放在了箱子里和齐远装妹妹遗物的箱子很像的箱子。
纪询正要去到箱子前,他的手背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他叹了口气“霍队,你真是来去如风,行走无声。”
“地上铺着地毯,吸足音。”
“别解释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走路都自带恐怖效果的男人。”说着,纪询打开了箱子,放在箱子最上头的,有些照片,有些音像。
人死后,再贵重的宝石也只是个漂亮些的石头,照片、视频这些平常随处可见的东西,反而成了承载着思念,最先被珍重保存的遗物。
“再说你上来干什么,怎么不在楼下看看魏真珠能否想起什么更加一锤定音的东西”纪询又问。
“你上来的理由就是我上来的理由。”霍染因说,他也将手伸进箱子,但目的和纪询稍有不同,纪询看的相册,他看的是纸张。
虽然没有明说,纪询还是嗅到了霍染因话里那暗中别苗头的味道。
是想看看谁能先找到线索吗
纪询应下挑战,即兴发挥,扯了一通“案子到现在,高爽要么是自杀,要么是卓藏英杀的。卓藏英作为医生,想要取得氰化物并不是难事,他杀死妻子后会想到在旁边放置遗书,并大大方方的带段鸿文回已经死了人的房子,那他就一定有把握将自己的嫌疑洗刷,会不会是有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呢要是这样,高爽估计就死在下午六点左右,这段时间卓藏英和段鸿文在吃饭,段鸿文、饭店员工都能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