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酒店里偷听到的似是而非的对话,只是叛逆期的女孩对于不满现状的抱怨与嘴炮。
找错方向了。
拼命寻找真相的他们像在白色的沙堆里寻找白色的贝壳,铆足了劲却只抓起一把零散细沙。
询问室内的霍染因眉峰压得很低,他同样意识到了此刻的问题,在几息沉默之后,他翻出辛永初的照片,递到练盼盼面前
“认识这个人吗”
这不过是一次希望破灭之后的流程,但练盼盼低头看了照片两眼,忽然说“认识,我在家里看见过他。”
峰回路转
错愕之下,纪询精神一振,与练盼盼面对面的霍染因同样。
练盼盼更详细地叙述“大概是半个月前吧,反正是寒假开始的时候我记不清楚具体时间,就记得有一次我逃了补习班跑回家里拿东西,看见的他。因为我家装了电子猫眼,所以我从来不从正门走,一般都给自己留个窗户。当天我回到家里,正拿东西,突然听见声音,吓得躲进了衣柜里,然后就看见他从我留没锁的窗户外爬起来。”
“那时候你爸妈在家吗”
“都不在。”练盼盼,“那时候是下午,我以为是小偷,没管他,也没把他来过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不然不好解释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但是他好像也没偷什么东西,家里东西都在,后来我就忘了这件事了。”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
纪询回头,看见眼镜刑警慌里慌张,匆匆跑来,似乎还想要一路跑进询问室。
他叩叩桌面“你霍队在里头问重要情报。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等他出来再说吧”
眼镜刑警结结巴巴“可,可是,又”
纪询心头一沉。
“又什么”
“我们市又出了一起投毒案,一个14岁脑瘫孩子在家中被奶糖毒死了”
当霍染因接到消息,从询问室里匆匆出来的时候,纪询正在拿着一份档案,快速翻阅。
“接到消息了”
“比你早五分钟。”
案子一个接连一个,两人的对话速度都显得快上三分。
霍染因朝纪询手中的档案看了一眼,皱皱眉“练达章中毒时候他众多同事的笔录看这个干什么”
“突然想到点事情,想要求证一下。”纪询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他翻得飞快,练达章所在律所是个大律所,因为是第一起中毒案件,警方调查练达章中毒事件时是务求完备,对出现在练达章身旁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询问记录。
人数实在太多,一些不重要的,没什么价值的,看上去全部是好话的,纪询俱都一掠而过,只有在似乎和练达章关系不太和睦的字句上才会稍作停留。
“你要找什么”霍染因问,“我找人帮你一起找。”
“不太确定,可能是些争执、谩骂之类的事情,要等具体看见了才知道。”纪询回答得含糊不清,“你不用管我,所有的警察都在外边奔波了吧你马上带人去案发现场就可以了。”
他们也没有更多的交流机会了,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接下去霍染因就立刻被人包围了。
这已经是一天之内发生的第二起关于硝酸银奶糖的投毒案,就不说市局震怒上头压力和舆论沸腾了,光光是案子本身,已经如同巨石一样悬在每一个人心头。
不独是霍染因和纪询连轴转,几乎所有参与入把办案人员,都在压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极尽所能的调查案件的每一块碎片。
谭鸣九刚刚将养老院案子办到一个阶段,确认了李姓老人的儿子有重大作案嫌疑,疑似和叶文慧合谋毒害老人,正准备突审。他从上午七点到晚上七点都没喘匀一口气,文漾漾已经拉着谭鸣九在议论辛永初的案子。
练盼盼给警局的线索给警局以全新的思路
“练盼盼他们租的房子在一楼,每次练盼盼出门都没有将窗户锁死,也就意味着辛永初能够很轻易的反复利用她打开的窗户进入房间,将的奶糖放入练达章家里的糖果盘中。”
“同样也就可以很轻易地利用练盼盼房间里的打印机打印匿名信件。”
“只要再结合上某些练达章吃糖果的规律,完全可以实现远程遥控练达章中毒”
纪询对这两人的分析充耳不闻,他继续快速地翻阅卷宗。
这些问讯,很多是同事们看不惯练达章的处事方式,比如“他这人功利性很强,要买房了就去和房产经纪套近乎,要帮人打官司;女儿要上辅导班,就去和教育机构老板套近乎,说随时能帮忙。无利不起早的典型。”
有些是八卦他夫妻生活的,比如“他自己偷偷在外面投资买了一套商铺的,名字只写了一个人,也不告诉他老婆,估计防备着离婚怕财产被分了。”
还有些是他最近工作的习惯,比如“他升tite了,以前那种拼命扑工作,半点不顾家的努力形象也没了,到点下班回家,可会给自己放假然后压榨下面的员工,双标”
直到一行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