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盛,暂时还没有哪个将领有谋反的意图,他们可能比文官还顾忌宫里那个襁褓里的中宫皇子。
这皇子来得时间点极难受,他们都不想封逑当皇帝,但想一想,只要熬下去等到这个皇子大约成年了,还能把封逑一脚踹开,扶立新主,如此看来忍一忍也是看得到希望的。
恶心谁想的招数掐得人半死又不让人死个痛快
“越王殿下也算骁勇,只可惜一时冲动,断送了我数万将士的性命。”贺公老脸皮厚,无惧下面阁臣们复杂的目光,道,“事已至此,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定大局,也为防范北燕南下,诸位阁臣还请在此联名书上签下大名吧。”
几乎没有一个阁臣脸是正常的,一个个气得五官扭曲。
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贺公和封逑要压住他们这帮阁臣了,为的就是逼迫他们联名让封逑名正言顺地继位。
“我乃读书人,读圣贤书,知忠义之道断不可能为亡国之辈添柴加瓦”
一片骚乱声中,细碎的铃铛声从侧殿传来,一个轻灵的女声不期然地飘入。
“可倘若有圣贤第一个留名呢”
众阁臣诧异地望去,只见朱瑶兮领着一道须发花白、眼神空无的灰衣人影走入宣政殿里。
每个读书人脸上都显而易见地出现了恐惧。
“乐相不,不可能您不能这样,不能为虎作伥啊”
“老师。”朱瑶兮侧目看着乐修篁,道,“有我在,封逑只会是个傀儡,老师从今以后自可实现心愿,以证大道。”
乐修篁抬眼看向宣政殿里那一张张错愕的、惊怒的甚至恐惧的年轻面孔。
这些都是读书人,都是进春闱前,说在他家门口拜上一拜,以正心志的少年人。
读的什么废书做的什么废人
夏洛荻的声音言犹在耳,其实再难听的话乐修篁也听过,但他不在意,因为他始终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这建立在一家一朝的天下,终将毁于那天家血脉的诅咒。
帝王终死,圣人永生,这是他毕生的志愿。
“都这么多年了,这是最后一步了。”朱瑶兮挽袖递笔,她的嘴角还挂着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好似只要乐修篁有所犹疑,马上就会把笔刺进他的喉咙似的。
良久,乐修篁点了点头,在联名请立封逑为皇的请愿书上第一个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是封逑能回朝最强有力的背书。
尽管还有阁臣宁死不屈,但贺公却终于把心放了下来,得意洋洋地将写得稀稀落落的请愿书珍而重之地一一阅览,扭头问
“闻人清钟,你的呢”
“下官今日人在这儿,冒险放了恩师,已是再诚恳不过的投名了。”闻人清钟随意扫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睚眦,道,“既然都签了,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那各位阁臣是否可以放回去了”
“且慢,父亲。”一个披着甲胄的中年人走进来,道,“李太师又醒过来了,正纠集了大批朝臣和羽林卫在外面准备闯宫。”
“哼。”贺公似是早在意料之中,回身对封逑道,“陛下,太师李攸当年也是无诏拥立越王的贼首之一,他唯一的嫡孙女乃是德妃,眼下正在后宫之中,不妨押上宫门口,用以镇伏李攸。”
封逑这才堪堪想起,他儿子是娶了后妃的。
他冷笑连连,道“朕在燕国饱受幽禁之苦,此逆子却在魏宫享乐,如今他既已回不来了,此后宫诸妃岂不浪费”
他话未说完,某个安静的角落里,哗啦一声,酒桌被踹倒在地上。
封逑忙望过去,那个同朱明年少时有着七分相像的少年带着一脸不驯的样子,抬脚就往外走。
“小侄子。”朱瑶兮百忙之中,随口提醒道,“你到哪里不要紧,只需记得那便宜老父亲还在姑姑手里,你听话,她才能活命。”
“啧。”睚眦嘴角抽搐了一下,余光扫过闻人清钟,终究是忍了下来,“关我屁事。”
“关不关你的事不要紧,听话就行。”朱瑶兮道。
“哼。”
薄有德听到封琰真的被北燕二十多万大军包围之后,整个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加上贺公把抓德妃李白霜的活交给了他,等到一支禁军到了手上,整个人便精神抖擞了起来。
“听说这太师府李家没有嫡系的男丁,只有这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嫡女,这老匹夫倒也不急。”
“尚书大人,他急什么,他指望着孙女能生个太子哩。”
“可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可惜了那份花容月貌。”
待到了丹华宫时,却只有几个扫地丫鬟太监,一问之下,才晓得后宫众嫔妃从闹刺客的那天开始,就去了重明庵。
薄有德这才严肃了起来。
“这群嫔妃,不、不会这么刚烈吧约好了一起出家”
他当然知道封逑是个什么德性,皇帝死了,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儿媳岂能放过,往后内阁能拦着便罢,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这些年轻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