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尹才人不是很中意。”夏洛荻道。
封琰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避开她的目光,一口饮尽杯中的茶,道“她父亲尚在追查中,或许连她的入宫,也是一场排布之下的算计。”
夏洛荻起身为他添了一杯茶,道“当然是。但我觉得她身上另有故事,还需观察些时日,不知陛下可否暂缓追查于她”
封琰又想起夏洛荻说过她喜欢这尹氏女之类的话,一时间心里觉得怪怪的,话也便冷硬了许多。
“一介犯官之女,何必在意。”
封琰喝了口茶,却没听到夏洛荻的回音,放下茶杯,却见夏洛荻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一条腿跪在红木圆凳上,身子前倾靠近了他。
近得能感受得到她温热的吐息。
“有时候,犯官之女逼到绝路上,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说着,封琰看到她扶着他的肩,将头埋进了他的颈侧。
脖颈一痛。
他怔怔地看着夏洛荻从他脖颈处抬起头,唇上的血珠像是上好的胭脂一样在她淡色的唇上晕开。
女人推开他,双唇红得像是嫁娘的新妆,眼里却像是噙着一抹霜。
“这是还陛下的。”她说。
封琰的脑子“轰”一下像是浇了一勺岩浆,一种陌生的欲想像是崩毁的堤坝一样疯狂地膨胀、充斥,他感觉不到痛,甚至想被她再撕咬一口,或是现在就握住她的腰,吞噬她,或者被她吞噬。
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这么想要她。
但这个女人却在他动手之前就离开了,一捧竹叶茶递在了他手里,保持了熟悉的距离,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来同样端起一杯茶,青碧色的茶水和着他的血喝下去,朝他微笑。
“陛下,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赤狐山红线庙的事从皇帝回京之后,就彻底压了下来,所有的事都是秘密处置,后宫里根本就不知道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有跟着太后上山住了一宿的灵妃等人隐约猜到些什么。
不过前朝的事,她们也不敢多问,很快就被新来的秀女们吸引走了注意力。
一大早,皇后的扶鸾宮里便热热闹闹起来。
因为今日是这一届多灾多难的秀女选拔后第一次觐见皇后的日子,按照惯例,分封新妃时,多少会升一些老人的位分或赐予封号,是以嫔妃们大多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听说了吗这一波秀女里,直接有个秀女被陛下钦点当了才人了。”
“这不合规矩吧,新来的秀女要进晴蕾堂教导一个月的宫规,再经大选才能有位分呀。”
“也不是没有,你看夏贵人”
“那哪能一样,夏大贵人那是司命星君下凡,和凡人终究是不同的。”
“灵妃姐姐、嬿嫔姐姐,你们是同陛下一道出猎的,怎么也不看着些呀,竟让些秀女偷了先。”
平时一贯话多的嬿嫔欲言又止,旁边的灵妃喝着茶咳了两声,道
“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只要陛下喜欢,且不出格,我等何必多这个嘴。”
红线庙看着夏洛荻失踪、回京的时候又突然发现她出现之后,嬿嫔脑子再不好使也明白了,这是皇帝又让她去办了件案子,而且是桩大案子,冒着性命之危的那种。
回来的路上,太后叫她们三缄其口,不准提赤狐山的事,谁也没敢触这个霉头。
嬿嫔憋坏了,不能提案子的事,但提一嘴红线娘娘庙的灵验还是可以的,反正这庙已经烧了,她想怎么传就怎么传。
“真哒夏贵人进宫之前去拜过那庙就变美了”嫔妃们听嬿嫔说得跟真的一样,大多有些不信。
嬿嫔“那庙绝对是灵的,夏贵人是在养病,今天她养养完病了,等会儿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嫔妃们自然不信,直到夏洛荻进来扶鸾宮时,这才惊到了一圈人。
“那庙,是灵的啊”
嫔妃们纷纷扼腕,在娘家的时候悔不该嫌那赤狐山的佛寺熏香味重,早知道就该去闯一闯了。
最扼腕的还是嬿嫔和三个美人,她们当时嫌麻烦,没去了钗环和外衫去闯那红线阵,一见夏洛荻从一个病弱官畜变成如今仙人之姿的佳人,肠子都悔青了。
其他嫔妃可不管,有年轻的纷纷围上去搭话,问夏洛荻那红线庙是不是当真这样灵,要不要集资再重新建一个。
对此,夏洛荻只能说“不信谣,不传谣。各位娘娘,世间之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倘若一以概之,反倒不美。”
如是暂且打发了她们之后,便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
皇后今日的步伐比往日缓慢许多,扶着女官的手坐在凤位上,身侧的女官得了示意,拿着一封诏书开始宣读。
“今日凤谕有三,其一,秋末选秀已毕,后宫新纳宝林三位,刑氏、丰氏、丹增顿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