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既已到我们这庙中,那一切就都过去了。红线娘娘有灵,自会保佑我们。”
夏洛荻一双泪眼充满期待地望向她“敢问师傅,那那传说,是真的吗”
女尼神秘地笑了笑“真真假假,自由心证。女施主有缘,这三日大典中,不妨抽空到那沉鱼池亲自一试。”
“可”夏洛荻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门外。
女尼知道她在看那被毁尸不灭迹的死鱼,不以为然道“施主不必忧虑,神鱼有灵,形灭神存,只要诚心信奉红线娘娘,便能受到庇佑。”
如是神神叨叨一番,见夏洛荻已被她忽悠得如痴如醉,女尼便满意地离开。
演了半晌,等到女尼离开,夏洛荻一抹眼角的眼泪,眼神立即冷静下来。
对方似乎非常想她去参与那红线娘娘显圣大典。
那种自信,不是一般的匪徒所能显露出的自信,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倚仗。
夏洛荻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却并不喝,保持这个姿势沉思了许久,忽然,她将茶杯啪一声,拍碎在桌角,拿起碎瓷片就朝自己脖颈划去。
就在她动作的同时,窗外“嗖”地一声飞来一枚暗器,打掉了她手上的碎瓷片。
与此同时,一个披甲的黑衣人从窗外飞身而入,急切道“夏大人切不可寻短见”
夏洛荻看了看自己的手,转头对来者说“原来崔统领真的派了人保护我们,放心,我不是寻短见,我就是想让你们出来,想到寻常办法诓不出你们,才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那暗卫又惊又气,哑然之后,只能忍下去“敢问夏大人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我接下来想去那红线洞里一探,希望你们暂时不要保护我了。”夏洛荻道。
封琰主掌军务,自从昨晚发现青州营的军士尸身后,便开始着手问责青州都督的事,暗卫一时半会联系不上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请夏大人勿要为难我等,君统领说过,便是这赤狐山铲平,也断不能让歹人伤及夏大人一根毫毛。”
夏洛荻“我掉的何止毫毛,我每天都在掉头发,让崔统领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暗卫“”
见暗卫没有要采纳的意思,夏洛荻又道“夏某素来薄有几分断案之能,你信不信我”
暗卫点点头。
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大理寺夏青天,天子重臣,四海闻名,她若不值得信任就没人值得信任了。
夏洛荻道“倘若我说,这桩案子其实是针对陛下发起的,你信不信”
暗卫微微一怔,道“夏大人何出此言”
在他们看来,即便是秀女失踪,也犯不着天子履尘,派出夏洛荻已是顶了天了。
“这是去年和前年的事了。”夏洛荻回忆道,“我每年都会去查阅一遍大理寺压的悬案,去年和前年差不多也是九月份,青州道发生了两起无名女尸案,有渔民和樵夫分别在河道和深山里发现了被抛弃的无头女尸,而在此之前,都有秀女队伍进京参选之事。”
恰巧就是青州道,恰巧就是秀女进京的同时,发生了抛尸案。
想着想着,暗卫的脸色变了“您是说”
“倘若,那些无名女尸,其实就是秀女呢那代替她们上京选入后宫的,是谁是否有那么一些可能,已经混入后宫成为陛下的宫妃了呢”
夏洛荻越是说,暗卫就越是心惊。
“这”
“所以,有危险的并不是我,而是陛下。我如今身在宫中,但却非以宫妃自处,正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为大魏之江山,这一趟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明白了吗”
夏大人她身历磨难,饱受佞臣非议,竟还如此心怀大魏
暗卫心潮澎湃,面罩后的双眼已是满眶热泪。
“夏大人只管去,我等必会为陛下,肝脑涂地”
成功糊弄走了暗卫之后,夏洛荻看了看窗外,外面热闹得很,熙熙攘攘如赶集一般,看起来柴家镇中大多数未出阁的女子都来了。
禅房对面的杜鹃此时恰好来送她刚烘好的衣服,见了夏洛荻靠在窗前,笑道“外面可热闹得紧呢,听人说今日的神鱼活泛得紧,硬是连沉的意思都没有。沉鱼池那儿的姑娘小姐们,从后山一直排到了大门口,秦小姐也不去凑个趣”
哦又换了条鱼吗
夏洛荻似乎想通了一些关窍,慵懒地靠在窗边,之前眼里刻意收敛起来的风致舒展开,朝着杜鹃笑了一下,这一笑宛如云破月来,叫杜鹃看得一怔。
“不急,等到明日不,后日我再去,到时还望姑娘借我些胭脂水粉。”
转眼间,赤狐山上的红线娘娘显圣大典开到了第三天,这个月的神鱼似乎格外严苛,那些从柴家镇及周边郡县,甚至京中来的佳人,竟纷纷铩羽而归,一个也没能让鱼沉下去。
故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