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都别碰我,小心我砍了你们的头。”
“让罗马元老们都过来,这里有人杀我,有人杀我”
“克劳狄乌斯克劳狄乌斯他该死,他该死”
“但凡是跟克劳狄乌斯相关的人,也都该死该死”
伴随着器具破裂的噪音,几个浑身是伤的奴隶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皇帝的病房,仿佛里面是有一只兴风作浪的刻托,叫嚷着要让可怜的人们献上无辜的安德洛墨达。
前来看望皇帝的禁卫军领袖埃普里乌斯曾是卡里古拉之死的见证者,所以深知一位暴君会给人民带来多大的灾难,以及将这位暴君刺杀后,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如您所见,我实在是不能让这样的皇帝,出现在大众面前。”屋大维娅苦笑道“万一让元老院知道了尼禄的现状,随之而来的皇位之争,绝对会破坏我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罗马现状。”
屋大维娅故意用了“我们”一词,以表示她对埃普里乌斯的信任与拉拢。
而后者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屋大维娅让他提前来看尼禄的状况,肯定是对他有所求。
只是
“小克劳狄娅,我曾帮你的父亲夺得了皇位。”埃普里乌斯并没有直接给出他的承诺,而是想试探出屋大维娅对他的估价“作为回报,他给了我公民的身份和禁卫军队长的职位。”
埃普里乌斯算是跟着克劳狄乌斯吃红利的那批人。
因为卡里古拉被刺杀时,杀红了眼的刺客们为了报复贵族们的不作为,而将利刃对准了卡里古拉的随行人员,甚至还摸进了卡里古拉的私宅,将皇后和卡里古拉尚在襁褓中的继女活活摔死。
可以说,在克劳狄乌斯登基前,罗马被鲜血清洗了一遍。
而当时的克劳狄乌斯也无愧于他的大智若愚,在事发后干脆利落地藏了起来,愣是在帷帐后躲了两天两夜,才被一个偶然路过的卫兵所发现。
因为克劳狄乌斯的保命举动,他成了卡里古拉之死的唯一目击者,然后在禁卫军的拥护下,登上了皇位。
至于那位发现克劳狄乌斯的卫兵埃普里乌斯,则是在禁卫军找到克劳狄乌斯前,拼死保护了一路,然后获得了新皇帝的信任,被授予了禁卫军队长的职位,从此平步青云,成了最靠近皇帝的人。
屋大维娅知道她有足够的筹码去收服埃普里乌斯,而后者也很希望自己被屋大维娅所收服。
“阁下,我以为您是个聪明人。”在与父亲的旧人对视一番后,屋大维娅才开口道“还没做事就先提条件,可不是做生意的道理。”
“正因为我不是您想象中的聪明人,所以才要在决定前,摸清楚您的底细。”埃普里乌斯并不是个表面奸诈的人,甚至看面相还有几分憨厚。恐怕这也是克劳狄乌斯当年愿意相信他的理由之一。
然而面相的老实,并不代表着埃普里乌斯就是个蠢货。
相反,一个能在卡里古拉被刺杀时,果断下注,拼全力去赌克劳狄乌斯会是最后胜者的文盲士兵其眼光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甚至克劳狄乌斯还跟屋大维娅开玩笑说,他要是有决定不了的事情,问埃普里乌斯准没错。
而面对屋大维娅的试探,埃普里乌斯也表现得没有一丝丝的破绽“小克劳狄娅,我还担不起您的一句聪明人,也不是什么拯救罗马的奥古斯都。我所拥有的,只是在关键时刻果断下注,站对立场的能力。”
说罢,埃普里乌斯还幽默道“有时候,最好的出身与几十年的努力,都不如一次机遇更能改变人的命运。”
“而我现在很幸运,因为很少人会像我一样,拥有两次改变人生的机遇。”
屋大维娅终于明白了埃普里乌斯的隐藏意思,合着他是想借这次机会,给自己的儿女谋个后福。
“你儿子想去哪一军团想当什么官未来的计划又是什么”屋大维娅不怕埃普里乌斯的条件多,她是怕埃普里乌斯留着机会以后提条件“说出来我听听,也好让你拿了东西赶紧办事。”
“您可真是和克劳狄乌斯陛下如出一辙的爽快人。”埃普里乌斯估计也没料到屋大维娅能这么快就理解他的意思,甚至都没用上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我想让我的儿子加入第一军团。”埃普里乌斯的手掌疯狂冒汗,连声音都带了点颤音“哪怕第一军团只收骑士阶级的孩子,我也想让我儿子去试试。”
“这可不是聪明的决定。”屋大维娅好心提示道“第一军团要求成员最低是骑士出身,恐怕你儿子进去后,少不了被敲打几年。”
“可这不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埃普里乌斯的态度好到让屋大维娅都有些吃惊。
“如果他进去后不被刁难,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埃普里乌斯意味深长道“毕竟刁难的方式有很多种。您只要保证我儿子不在服役期间落下终身残疾或者自杀,平日里的伤口也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毕竟埃普里乌斯在克劳狄乌斯登基前,也不过是罗马城里的自由民卫兵,所以也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