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别人俱备同等的爱的能力。就冲着原先书中对几个“男主”的描述,这种相信是极为危险的。
这些他懒得和肖钺讲。
肖钺也不想继续问,只将冰激凌塞进陆云唐嘴里,抬眼对一旁的军医点头道“可以。”
陆云唐没反应过来,还舔着嘴角的巧克力屑,茫然地抬头看肖钺。随即就感觉男人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给钳制住了。
下一秒彻骨剧痛
蘸过医用酒精的棉球简单粗暴地在他腿上的伤处反复擦拭,剧痛间几乎能感觉自己裸露出的血肉正在滋滋作响地发生着化学反应。
疼痛直冲脑髓,陆云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在人家军方是派来了最好的战地急救人员,动作十分迅速地为完成了止血包扎,下一步就是送去这里最好的医院进行后续治疗了。
陆云唐喘息好一阵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怨念地看着肖钺道“这种事还是不要给我搞突袭”
他是那种输液打针时都必须看着针头刺进自己皮肤的人,掌控欲爆棚。出其不意这种欺骗大脑逃避疼痛的办法对陆云唐基本只有反效果。
肖钺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捏着他双手手腕,有些尴尬。
陆云唐得寸进尺,控诉道“我舌头都咬伤了”说着还真伸出舌头来,嫣红的舌尖上果然有一处破口,流血了。
肖钺
他看着对方有些湿红的眼角,觉得这个举动非常娘炮、非常不男人、非常软弱,于是像甩开某种致命病毒一样甩开了陆云唐的手腕,把盛冰激凌的空碗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们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诶,等等。”
肖钺皱眉转身,“还有什么事你需要休息。”
显然,他对陆家二少这种生命不息,搞事不止的精神恨不赞同。
但,或许还缺乏一点应有的警惕
只见陆云唐的唇角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转瞬掠过,他已经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诚恳地道“能不能让大家出去一下”
临时的急救帐篷里还有两三名医疗兵,外面的工作人员也随时可能进来。
肖钺审视地扫了陆云唐一眼,到底还是吩咐帐篷内的其余人都离开,没他的同意不要再进人。
空气一下变得十分安静,身材高大的军人居高临下地瞧着陆云唐,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陆家二少脸上带着一丝酡红,不知是这帐篷内温度太高还是他在受伤后发烧所致,眼睛也水润润的。
看起来很反常,让人不太敢接近他。
他还偏偏拍拍自己旁边的凳子,朝肖钺道“过来点,过来点。”
肖钺用探地雷般的谨慎走过去,眉头也皱得死紧。
“快说。”
陆云唐吃掉最后一勺冰激凌,就一把殷切地握住了肖钺按照军人规范,端端正正放在膝头的手。
“这次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必要重重地报答你,不如”
肖钺感觉全身汗毛竖起。
他断然道“我不是gay。”
陆云唐都摸到他胳膊上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了。
这位上校刚刚也是受直觉驱使脱口而出,现在只能在搜肠刮肚地找些官方些、好听些的辞令来遮掩,于是便听他谨慎道“解救和保护我国在外公民,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你不必感谢我,新时代了,更不要搞那些以身相许的桥段,谢谢。”
陆云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还覆在肖钺的手背上,而对方困窘之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甩开。
说出这么一番越描越黑的话,肖钺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他太清楚陆云唐那种玩弄猎物的,猫科动物一样的表情之下,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自己急着想反驳对方即将出口的戏谑,大脑运转仿佛都变慢了。
此刻肖钺一句话都不想说。
陆云唐终于哈哈大笑。
笑得眼泪快出来,腿上伤口都折磨人地疼起来了,他这才大发慈悲地收起笑声,肉麻地拍了下肖钺的手,“我本来是想说,不如我们义结金兰的。”他凑得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肖钺脖领子里。
两个人都刚从战斗中下来,身上气味着实称不上好闻,陆云唐更是一身的血腥气。
肖钺不适地想挪远点。
他现在如何看不出陆云唐本就打算嘻嘻哈哈和他开玩笑他的反应过激,结果彻底成了人家的笑柄,只觉得心里一股郁气拥堵烧灼,看在陆云唐还是伤员的份上不好冲他发,只能憋得自己难受。
陆云唐权当没看见肖钺难看脸色,“既然这样,不如就告诉你个大秘密好了。”
肖钺不耐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他现在已经急于摆脱陆云唐这个恶劣的、阴阳怪气的大麻烦了,“一会直升机会运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