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他惨叫一声,肩膀中箭,扑跌在地。
与此同时,几支利箭朝凤霄燕雪行三人嗖嗖射去。
崔不去站在廊柱后面避开箭雨,抬头望去。
几道人影从屋顶现身,手挽弓箭,瞄准院中众人。
一轮箭雨之后,兴茂带着人,施施然从门外步入。
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名白衣僧人。
这应该就是云海十三楼的十一先生玉衡了。
乍一看,对方像极了玉秀和尚,但他一开口,崔不去就知道不是。
白衣僧人笑睇段栖鹄一眼,又毫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完全将他当成一条落魄的狗。
“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言下之意,指段栖鹄是蝉,燕雪行二人是螳螂,而崔不去和凤霄自以为是黄雀,殊不知玉衡跟兴茂,才是最终的赢家。
这根本不是玉秀的声音。
先前崔不去跟凤霄曾经跟踪他,亲眼看见他跟兴茂府上的三管事说话,但他们并没有亲耳听见对方说话。
同样是和尚,名字又那么相似,玉衡跟玉秀究竟有何关系?
崔不去微微皱眉,暗自思忖。
他不谙武功,在场除了冰弦,没人把他当回事,他也乐得隐于廊柱后面观察情形。
兴茂身边除了玉衡之外,还有好几个武功高手,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也不像是他的手下,应该是他从江湖上延揽的客卿。
除了这几个人,屋檐上,段府外面,无一不是被兴家的护卫包围了。
反观段栖鹄,林管事带着死士不知去向,自己身边的护卫也都被燕雪行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估计方才兴茂进来时也都清理干净了。
大势已去。
“你别、高兴得太早!”段栖鹄满脸血污,头发散乱,死死盯住兴茂,哪里还有半分昔日且末霸主的威势?
他与这个老对手斗了很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却没想到在今日决出胜负。
兴茂哈哈一笑,心情无比舒畅:“老弟,你说的莫非是你那几十个死士?他们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段栖鹄:“不可能!”
兴茂:“话又说回来,你那些死士,训练得真不错,若没有林管事提前通气,我可能还真会吃亏,可谁让你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背叛了你呢?”
段栖鹄大叫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脸色更加鲜红欲滴。
“不可能!不可能!林枫他不会背叛我的!”
兴茂啧了一下,不耐烦与他说下去,挥挥手道:“将段家人都拿下!”
“慢着!”
燕雪行冷着脸道:“段氏一家的命是我的,必须由我来处置!”
兴茂挑眉道:“阁下也是来杀段栖鹄的?那好办,等我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尸身归你便是,至于段家老幼妇孺,我处置他们的时候,你也可以在此旁观。”
燕雪行断然拒绝:“不行,我与他有血海深仇,必须由我亲自来处置!”
兴茂不耐烦道:“那就只好看各自的本事了!”
他说罢,望向身旁的玉衡。
僧人点点头,含笑道:“段栖鹄,今日必须死。”
兴茂后退一步,拱手朝那几名客卿道:“拜托诸位了。”
摇着扇子的书生当先步出。
“就由某先来会会临川学宫的高徒吧!”
兴茂不在时,燕雪行与凤霄是敌非友,如今兴茂现身,情势又是为之一变。
凤霄和崔不去想要暂时保住段栖鹄的性命,从他口中逼问云海十三楼更多的秘密,燕雪行虽然想要段栖鹄死,但不想他死在兴茂手里,于是凤霄跟燕雪行达成暂时的意苗家一脉,见一致,书生对付燕雪行,凤霄撤手旁观。
书生貌不惊人,武功却很有两下子,一把铁骨扇子挥舞开来更是密不透风,直接将燕雪行的去路都封死,但他内功远不如燕雪行,纵然招数奇诡,难免也左支右绌,此时兴茂身边又有两人出手,一人持剑,一人用刀。
前者的剑黝黑粗陋,毫不起眼,后者那把刀却金光闪闪,在夜里出鞘,差点闪瞎所有人的眼。
凤霄武功高绝,但他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对这些人的来历竟一无所知。
但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熟知天下事的活宝典。
“用剑的人叫汪泓,江湖外号无名剑,剑无名而人有名,他剑走偏锋,剑法师从西南苗裔一脉,配合蛊虫,足以让人在毫无防备时中招。”崔不去仿佛感知他的想法,声音适时想起。
话音方落,燕雪行脑袋一偏,一抹悄无声息的轻风从耳旁掠过。
冰弦手指一弹,一条黑色虫子落地,身上还钉着一根银针。
燕雪行不由朝崔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没有对方提醒,他很可能就失去警觉而中招了。
“用刀的人叫胡运,人称财德兼备,他出身陕关巨贾人家,不愁吃穿,金子本来脆弱,他这把金刀却请了名工巧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