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笑吟吟的围着转了一圈,连连夸赞。
卫有期点了点她的薄唇,笑道:“一张嘴巧的不成,让人爱到心里头去。”
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一边笑言:“跟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的,见了那么多未婚男儿,好歹选一个,这般守着我算什么样子。”
海棠如今年岁不小了,若是在宫中,要做姑姑的人,还单身一人,日子过得清苦,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
“福晋,您是在蜜罐里,那晓得世上好男儿难寻呢”海棠落落大方的回答着,她是真的没有瞧见中意的。
以她如今的地位,福晋又早放了她的良籍,只要不往权贵里头看,谁她也不怵。
可看多了福晋和爷,寻常男人哪里能入的眼,既要相貌英俊,又能吟诗作对,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说出去怕别人觉得她是失心疯。
因此一直搁着了,这事越耽搁越难办,她年岁上来了,总不能去当继室,或者嫁一个年幼的,想想都觉得无法接受。
还不如就这般一个人,清净干净。
“董鄂家的姑奶奶说不想成婚,您一百个赞成,怎么轮到奴婢,恨不得比武招亲了呢”海棠最后又整了整裙摆,笑道。
“她尝过味,再不愿意,那是应当的,你这见没见过的,全凭想象,自然说服不了我。”卫有期亲昵的点着她的下巴,收了话头。
这话每年都要来上一次,她担心海棠以后后悔。
这是一个好姑娘,值当一个好男人。
两人坐着马车,刚出门就瞧见董鄂氏在路口侯着,跟她打了招呼以后,马车吱吱呀呀的往贝子府去。
早就递了帖子,因此刚一下马车,就见八福晋跟前的嬷嬷侯在门口,等着迎接二人。
从侧门穿过,马车又行了一段时间,在院子门前停了。
皇子府邸大差不差的,左右是那些规制。
两人抬眸,看向温柔浅笑的八福晋,她向来是风风火火的,难得见她迈着小碎步,慢悠悠的晃过来。
见了两人。抬了抬下巴,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唬的不知如何是好,嫂子们别见笑。”
董鄂氏挑眉笑道:“确实,第一次总是独特的,好好享受做母亲的感觉。”
八福晋目光热切的看向卫有期,迟疑片刻道:“如今有了他,左也不成右也不成,心里担忧的厉害,只馥园如今没有花酱一类,甚是遗憾”
董鄂氏感同身受:“这些年,老四家的不爱动弹,连我都吃不上了,恨不得拿着鞭子跟到她后头,让她好好的做上三天三夜,好让我一次吃个够。”
这几日,风雪停了,太阳暖融融的晒着,坐在廊下舒适极了。
八福晋的内心却有些冰寒,不过一坛子花酱,这般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送,这会子藏着掖着,金贵到不成。
卫有期笑吟吟的望着远处的翡翠摆件,清透的红翡做花,绿翡做叶,端的是巧夺天工。
这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般行事,不免让她想起太子妃当时,也是这般扭捏,一句好话都不肯说。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八福晋忍了忍,又笑道:“这翡翠摆件不值钱,是老八从南方寻来的,你若喜欢,不若兜了去。”
董鄂氏诧异的斜睨她一眼,真当自己有孕,全世界都得让着她。
话说成这样,谁还能坐的下去。
果然,卫有期扶着海棠的手立了起来,浅笑道:“你好好养着,我先回了。”
董鄂氏也跟着起来,含笑告辞。
八福晋脸上滞了一瞬,转眼笑盈盈的起身,送两人出去,挽留道:“中午用了膳再说”
董鄂氏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扭身走了。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董鄂氏对八福晋的作风非常看不上,瘪了瘪嘴,知道卫有期不爱听,到底憋了回去。
这一块离馥园极近,两人到的时候,挽秋已经在院子里了。
卫有期笑吟吟的走进去,看着依旧温婉可人的挽秋,挑了挑眉头。
经历生死劫以后,还能这么淡然,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
挽秋见了两人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无措,行了道家礼以后,就安静的立着。
卫有期把玩着手中的香薰球,笑吟吟的请她坐下,很是安抚一番,才慢悠悠的问起来。
“姓名”
“挽秋。”
“几岁啦”
“年十七。”
一问一答进行的很快,她的一生波澜不惊,打小在道观中长大,没什么人对她特别关注,也没什么人迫害她。
就像是寻常的弃婴,毫无意义。
和拧着眉尖的董鄂氏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显出兴味来,平凡无波的身世,偏八福晋那般紧张,额上都冒出细汗了。
回眸望了一眼温婉而立的挽秋,卫有期朝她点了点头,这才离去,一边跟董鄂氏说道:“也是个可怜人,就留她在馥园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