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今日此举,便是向我王开战且等着吧撤”
打不打得起来,哪是这种小事可以决定的只是看双方有没有意愿而已。
不想打,天大的事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想打了,鸡毛蒜皮的纷争也能引兵征伐。
好比春秋的卑梁之衅,真是一片桑叶吗桑林也盖不住吴王的勃勃野心。
能救走的兄弟他们都架到马上,已经倒在地上的不管。
这群人来得猖獗,逃得也快。
连胜看他们身影带着沙尘消失在视线之内,收了剑,翻身下马。
长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哭腔,随后又止了下去。
连胜循声望去。不知是哪家小孩被他们吵得睡不着觉,跑出来偷看,此刻被他母亲发现了。
二人躲在院里,仓皇失措。
连胜朝她笑了一下,对方并不领情。捂着少年的嘴快速将人拽回房里。
连胜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想血渍,说道连胜说“把马理理,我牵回去了。这边的人你们处置。”
一瘦猴模样的男人出声“哼,倒是会指使人。”
“留了六匹马,还是不错的。他们的马就是养得肥壮。另外两匹看看,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连胜说,“尸首,就挂到城墙上去,以儆效尤。”
连胜先行去到他们住宿的地方,将这边留给他们打理,半仙吹了灯,从后面跟上。
她进了客栈,客栈里空无一人,只有大堂还点着一盏油灯,提了就往楼上走。在房间将染血的外袍换了,然后靠桌坐下,拿着白布,开始仔细擦拭剑身上的血渍。
等到几人,告诉她都处理妥当了,才起身回军营。
同个房间的几位士兵整夜难眠,这时候听见动静,纷纷抬头看向连胜。
一士兵裹着薄被沙哑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
连胜将剑塞到床底下“没去哪里。”
几人将信将疑,直觉没有好事,便不再问。
天色未亮,外头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屯长扯着嗓音在外头怒吼“都给我滚出来所有都滚出来”
新兵忙乱地开始套衣服,然后埋头冲了出去,在外头的空地上列队。
屯长此次前来气势汹汹,身后还站着好几人,皆是一脸墨色。
光色灰蒙蒙的,众兵不知发生了什么,噤若寒蝉。
屯长怒吼“昨夜谁去了外面外头的人是谁杀的”
听见“杀人”二字,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连胜旁边几位,下意识地将头偏向她,却见她神色未变,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又不禁安心了一些。
一士兵忐忑问道“敢问,是谁谁死了。”
屯长手执长鞭,指着他们咬牙道“城门口还吊着六具胡人的尸体,何其猖狂昨夜是谁不守军纪,擅自行动”
“如此兴师动众,我当是死了哪位亲爷。”连胜一声冷笑,“真是好恶倒置,令人不解。”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
旁边士兵扯了下连胜的袖口,将拉她跪下。连胜轻瞥他一眼,又架住他的衣领让他闪远。
屯长两步走到她面前,举鞭就抽。
可惜他的鞭术显然不佳。被连胜拽住了尾端,用力一扯,直接脱手。连胜又是一抖,那鞭子游蛇般,反打在他的脸上,当即现出一条红印,开始发肿。
屯长捂住嘴巴,脸色大变“你”
连胜道“胡人既死在边郡,那便是该死。贸然犯我国威者,杀之后快。不论怎么说,都是他们不对。胡人尚未兴师问罪,屯长您倒是先发难来了。不知食的是哪方俸禄姓甚名谁,出生何地”
旁边那士兵急道“你想死不成”
正是这时。
“百将百将”一小兵歪戴着帽子冲进来喊,“胡人来了他们问罪来了”
百将“怎么会”
天色还那么早,竟然来得那么快
众人又将视线转向门口。
几人已经骑着马冲了进来,一路竟然无人敢拦。
屯长看见他们,也不审了,迅速将连胜推了出去,说道“是他,是他杀的人就交由你们处置,此次绝非我大梁有意冒犯且转告单于,切勿动怒。”
连胜环胸,好笑道“先分清是谁冒犯谁,他们都打到梁国边境来了,顶多不过自卫出手,到你这里,怎么就成了冒犯”
屯长“你住嘴”
连胜冷笑“你既要我死,我死前还不能说个遗言”
为首大汉厉声吼道“通通住嘴”
“先前是怎么说的尔等竟然诈我”他上前一步,“单于何止生气你汉人说话,向来如此出尔反尔”
屯长冷汗直下,赔笑道“误会而已。昨夜昨夜是新兵惹事。”
壮汉直接抬脚一踹,将他踩在地上,喝道“再说一遍”
那屯长痛呼,紧紧攥着手指,喉结一滚,闭上眼睛,却继续赔笑道“是误会。”
众士兵见这一幕,捏着拳头,实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