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女屋”桑岛花轻扯了下我妻善逸的袖子,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黑色拖把头的小少年一脸理所当然,叉腰道“当然是为了不被爷爷找到啊。”
桑岛花偏过头,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
我妻善逸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他悠悠叹了口气,少年气十足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沧桑“花,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语气幽怨,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悲伤的事情。
他还想再说些话,只是被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这两天怎么过来的”
声音沙哑苍老,却中气满满。
是桑岛慈悟郎。
“爷、爷爷”
“善逸你居然带花一个女孩子来这里你是疯了吗”
爷爷上去就是一棍子。
“嘶”善逸倒抽一口凉气。
正在给他上药的桑岛花顿了一下,看了眼少年苦兮兮的表情,语气中有些不解“真的有那么累吗,善逸”
闻言,原先还只是一副苦兮兮表情的我妻善逸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不要钱样的往下坠。
“超极可怕,而且,”他沮丧道,“我根本就不行嘛。”
他说完,便等着小姑娘的回应,孰料自己这里都快没眼泪了,还是一片寂静。
是觉得我太废柴了吗
这样一想,善逸立即想抬头看花的表情,又在动作的那一刻僵住了。
还是好怕,好怕看到花失望的表情,但我果然还是好废,根本就不行啊,真的好没用
刚停住的泪水又开始往下落,砸在地上都快积满一个小水滩了。
一只冰冷的小手落在他的头上,起先没什么感觉,后来那份寒意终于越过头发传到了头皮,冻得他一哆嗦。
“花”
冰冷的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又收了回去,少年抽抽鼻子,感觉心里稍微好了点。
眼里盛着泪,我妻善逸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但桑岛花的声音他却听得很真切。
她说“我和善逸一起吧。”
“哈花你”
桑岛慈悟郎敲门“包扎好就出来锻炼善逸”
善逸不顾自己还没包扎好的伤口,直接掀开床单想往黑漆漆的床下躲去。
“如果我陪着善逸的话,善逸会觉得好一点吗”
善逸的动作一顿,含着泪的泛红眼睛就这样呆呆看着花,傻兮兮的。
“嗯如果有人陪的话果然还是会好一点的吧。”花继续说道。
许是听到了房间中的交谈,敲门声停下了。
还没等善逸给出答案,急促又大声的敲门声就像是落在了屋内两人的耳膜上,震得发疼。
伴着敲门声的还有桑岛慈悟郎愤怒的谴责“善逸你怎么好意思让花陪你一起修行开门给我开门”
暴躁的声音唤起了善逸训练中不怎么愉悦的回忆,他抖得更加厉害,原先想说的话也都抛到了脑后。
“不,不要”他反驳道。
桑岛听力不错,再加上屋子的隔音效果不佳,这到不算大的声音成功传入了他的耳中。
正当他打算暴力开门时,伴着“咔嗒”一声门被打开了。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新收养的孩子桑岛花。
头一撇,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弟子。
“爷、爷爷”
桑岛面色不改“说过了,叫师父。”
善逸委屈巴巴“师不,爷爷,爷爷我不想”
说着,善逸想到了自己走投无路被人踩在脚下时,爷爷对自己的帮助,他咬了咬牙。
他又看了眼站在桑岛身旁那个睁着一双翠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想到当时她话语中对自己的满满信任。
“我,我再试试。”
至于桑岛花提出的“陪同善逸一起修行”的提议,桑岛慈悟郎并没有采纳,这个眼光毒辣的前鸣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体素质不高,比善逸还不能承担那辛苦的修行。
不,善逸好歹还是有些才能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
“那,”银发的小姑娘又提出了另一个提议,“我可以看看善逸是怎么修行的吗”
这一次,没用到桑岛慈悟郎开口,我妻善逸自己就先驳回了花的建议。
虽然很希望能和花多相处,但是果然还是不要让花看到自己修行时狼狈的样子比较好。
善逸这样想道。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例外,善逸都是带着令人心惊的伤口回来,以及满脸“啊啊啊我要死了”的恐惧和绝望。
桑岛花替他处理伤口时,安慰了几句,却陡然生出了几分熟悉感总觉得这个模式好熟悉,似乎之前也有谁带着满身的伤口回来,然后由她上药。
是谁呢
善逸打断了她的思绪“花上药的手法好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