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还没吃完的隋想“我们今晚去看谁的演出”
隋想转头看过来,顿了顿“就好几个独立音乐人,攒的一个小演出。”
谢时艺“都有谁啊”
隋想“都不出名,你肯定不认识。”
谢时艺“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认不认识呢”
隋想笑了笑,低头继续夹菜“认不认识,那你去了就知道了。”
谢时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原来隋想做贼心虚是这个样子,切牛排的动作迅速且大力,咀嚼的时间极短,囫囵吞枣。
在曾经的以后的时光里,隋想无数次和她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这样的动作和表情,欺骗着她。
谢时艺脸上的笑意消失,她径直走过去,朝隋想的凳子用力踹了一脚。
夏天的拖鞋薄,踹得她脚疼,但她憋住了没吱声。
隋想抬头看她“怎么了”
谢时艺“没什么,很期待今晚的演出。”
隋想“嗯。”
谢时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就穿这个去吗”
这是隋想今天刚送她的裙子,蓝白格子,特别青春,特别校园,很难不让人怀疑,就是隋想所谓的第一眼看见肖菏就爱她一辈子时肖菏的装扮。
隋想的眼神晃了晃“嗯,很好看。”
谢时艺弯了腰,盯着她的眼睛。
距离近了,两人视线所及,也就一点儿五官的范围。
谢时艺想,大一的肖菏,应该是青春洋溢的。
于是她拗了拗自己的表情,露出个青春洋溢的笑。
果然,隋想的眼神更恍惚了。
原来,透着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竟然这么明显。
在隋想要抬手去搂她脖子时,谢时艺猛地起身,并十分不小心地撞到了桌子。
桌子一阵晃荡,红酒杯不偏不倚,倒在了谢时艺的腰上。
酒渍蔓延,谢时艺“呀,弄脏了。”
隋想抽了纸想要帮她擦“你没事吧”
谢时艺后退一步,笑起来“没事,我换条裙子就是了。”
隋想嘴巴抿了抿,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谢时艺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把身上蓝白格子一把拽下来扔到了地上,并踩了两脚。
然后她站在衣柜前,挑了好一会儿,才记忆复苏,把压箱底的一件抽了出来。
这是她刚工作没多久时买的衣服,那个时候她幻想着上班了,代表人成熟了。成熟了,就应该性感一点,魅惑一点,有女人味儿一点。
于是便有了这件酒红色的深v露背紧身连衣裙。
花了大价钱,但没能穿过一次。
她的工作是最中规中矩的社区管理员,别人嘴上说着羡慕的安稳铁饭碗,实际上进去了就结束了,一个星期过去,工作里便没有了新鲜事。
老气横秋坐吃等死,哪里有用得上这件衣服的时候。
谢时艺拆了外包装,将裙子抖开。
很窄,很小,庆幸的是她现在的腰,很紧,很细。
谢时艺换上了裙子,并加深了妆容。
背了最闪亮的包,可惜的是没有锋利的高跟鞋。
站在镜子前,颇为遗憾,打开卧室门,艳压全场。
因为全场只有自己和短发衬衫的隋想。
隋想看着她,表情称得上震惊。
谢时艺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怎么,闪瞎你的狗眼了吗”
毕竟是两人确认关系的第一天,隋想全当了玩笑,竟然还汪汪了两声,说“是的主人。”
谢时艺恶心的慌。
隋想操心着自己的演出,两人早早地出了门。
这间酒吧谢时艺印象深刻,在这里她第一次喝醉,并交代了自己的初吻。
但关于演出,和演出的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那个时候,她是个刚坠入爱河的傻瓜。
再来一次,一切都不会重复了。
她不会在酒意朦胧里觉得面前人是心上人,她会好好地睁大眼睛,看清这个骗子,和舞台上,这个骗子心里的白月光。
夜已经深了,灯光昏暗。
谢时艺坐在角落的小桌旁,看对面的隋想一杯一杯地灌酒。
表演还没开始,隋想的眼睛里却已经挂上了浓重的散不开的真情厚意。
缠绵,而悲伤地,盯着空落落的舞台。
大概是带着自己的替身新女友来向白月光告别的。
谢时艺成全她,道“演出怎么还没开始你要不要去问问。”
隋想一下子站起了身,眼睛眨都没眨“我去问问。”
谢时艺盯着她的背影去了后台,胸口翻涌,有股子气直冲脑门顶。
她转头换个方向盯,好巧不巧,看到侧门一开,进来一人。
破洞牛仔裤和简单的黑t恤,一头毛茸茸半长不长的卷发被棒球帽压着,露出来的,只有个尖尖的下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