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娘家那边的生产队今年夏天仍然让种麦子,最后全旱死了,一点收成都没有,只能指着稗草活命。”
的确是,西阳公社周边好几个大队,今年夏天仍是种了小麦,这种干旱的天气,小麦几乎颗粒无收,最近一段时间按,经常能看到有周边的周边大队的社员过来,他们有的直接问社员们要饭,有的要点面子的就去红薯地里拾红薯,一队的社员们干活很细致,地里几乎没什么遗漏,二队也还好,三队老鼠比较多,地里没扒出来的红薯就相对比较多了,听说三队社员发现了后跟逃荒过来拾红薯的人还干了好几架。
不过稗草能吃吗林谷雨不太懂,她记得稗子应该是种害草,每年锄地时都让锄掉的,不晓得为什么麦子都旱死了,稗草却还能活着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翠兰下面说的话。
“今年咱们大队得亏全种了红薯,要不然估计比去年日子还要难过等忙过这天,我找大队长开个证明,给我爹娘送几十斤红薯去,只吃稗子面哪行啊吃不饱不说,吃了还拉不出来,憋的人难受,老年人扛不住。”
林谷雨“”
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虽然周翠兰家里日子本来就很难过,孩子饿的面黄肌瘦,她婆婆的身上的浮肿才刚刚下去不久,可咱也不能说那样不对,孩子孝敬父母,绝对是应该的,没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挨饿受冻。
可,唉
林谷雨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跟柳东睿说“周翠兰的确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虽然有点不知道变通,可心眼儿不坏,
还孝顺。”
只看她肚子饿的呱呱叫,还只吃了一个小红薯基本上就能看出来这人是什么秉性。
这样的人有困难,不说她作为妇女队长,有责任主动帮扶,就是个普通社员,有能力也要帮一把呀。
“况且人家还是军属呢,柳大春在边疆守卫国门,家里这么困难,咱们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干看着了。”
但也能看出来,她这样的人脑子里有根弦儿,很牢固,不愿意麻烦别人,肯定是不愿白白接受帮助的,所以她才说就是交易才好。
柳东睿赞同的点点头,“那行,这事儿我去找东旗和大队长说,也不仅仅是她家,村里那几户男人去了的,如果愿意,也可以一并让她们参与进来,别的不敢保证,让她们家都能吃个七八分饱,我估计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刚还遗憾建筑队暂时弄不出来,这会儿却峰回路转,女子建筑小队的雏行就有了。
实在是妙啊
刚开始肯定是个草班子,这已经够用了,以后可以慢慢慢慢培训变的正规起来,那些妇女从前没有干过建筑,估计得先干点掏力气的活儿。
林谷雨嘻嘻笑,“不过,你考虑的也很是,如果能让她们干点有技术的活,那还是不要去掏大力气,比如说木匠、瓦工、泥工这些大工,我觉得她们肯定有人能学会。”
哎呀开心,终于能拓展一下业务范围了虽然是妇女队长,可让她天天去调节婆媳矛盾,说破了天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真的,特别没意思她现在就很想干点有意义的事儿的。
等大家都有事儿干能挣钱了,就不信她们还有那耐心和功夫天天吵嘴。
呵呵,钱票子的魅力啊,谁能抵挡的住
林谷雨虽然是个咸鱼性子,却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她下午就去找自己婆婆解疑去了。
“娘,您跟我说说,那是为啥”
为啥稗草没死,麦子却旱死了呢
柳婆子已经开始给自己缝棉袄了,今年院子没种棉花,没有新棉可换,不过好在,她这身棉袄棉裤里的棉花去年刚换过,就算不添新棉也很暖和。
柳婆子听完就说“稗草就那样儿,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极耐干旱,不仅
如此,它还极耐湿润、极耐盐碱,可以说,稗子到哪儿、啥时候都能长,烦人着呢,年年为了锄稗子费了老劲了。”
林谷雨听着,觉得从另一种角度这个稗草也不全是坏处呀,至少麦子、谷子、玉米这些活不下去的,稗子可以做到,生命力强也算是好处啊。
林谷雨就说“虽然说稗草是种害草,跟庄稼争肥,可现如今地里旱的只能抛荒了,有的生产队连播下去的种子都收不回来,那样的话我看还不如直接在地里种稗草呢,多少能收点东西吧。”
“对了,娘,您吃过稗子没有好吃吗产量高不高”
柳婆子“吃过,从十几年前闯过来的啥野草没吃过至于味道,这个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有人觉得难吃,烧心,不好消化,我倒觉得还行,做煎饼吃着还挺劲道的,以前还听说过有的有钱人家还拿稗子酿酒哩。”
那挺好的呀。
“至于产量,咱们这边恨稗草恨的牙痒痒,没人专门种过,不过瞧着那籽儿小哩很,估计产量不会高到哪里去。”
产量低也比抛荒要强啊。
柳婆子就说“你是不知道,那稗草麻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