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阎转头冲着杜鸩招招手,“杜鸩,你快过来看”
杜鸩闻言过来,蹲在安阎旁边。
安阎把杜鸩手里的迷心民宿生死簿放在床上,一目十行地对着生死簿和他笔记本上的数据。
对完所有数据,安阎发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事实。
“杜鸩,我发现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生死簿上写得那些红色的死字,说不定不是我们一开始以为的那个意思” 安阎转头看着蹲在他身旁的杜鸩,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从四年前开始,到今年齐溪死之前,从迷心民宿出去的活人,和在迷心民宿死的莫名其妙的鬼的数量是一致的,每一年都一样。”
杜鸩“是不是巧合”
安阎尽量清楚地表达着他的想法,“六年前,迷心民宿成为凶宅,在整个云市有了凶名,死的人多了,渐渐就没人来了。自四年前起,每年来这里住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个,活着出去的人偏偏和红死的鬼一样多,我觉得不是巧合。”
“我就在你们当中。”杜鸩面色一沉,“她成了你们当中的某个人,所以鬼齐溪死了。”
画鬼喜欢玩的输了就把身体给他的游戏,夜晚先后盯着臭水沟图看的那些人,安阎洗过澡后被换掉的画,豪华挑战第三天早上放在周乾房间飘窗上的画
一切,都连起来了。
安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挑战第二日晚上,有人把齐溪寄生的臭水沟图带回了房间,齐溪趁机代替了他。”
杜鸩“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
想起豪华挑战第一夜发生的那件事,安阎问道“齐溪是不是同时只能以一个鬼的身份出现”
杜鸩点头。
“怪不得豪华挑战第一晚,臭水沟图里没有鬼出来和我玩游戏,那天晚上,齐溪以浴缸鬼的身份去杀许霖了。”安阎埋怨自己,“其实这些事一直是相互联系的,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杜鸩一脸嫌弃地看着摊开在床的生死簿,“谁能想到,生死簿所谓的死,竟然是金蝉脱壳。这些守规矩的鬼一旦附到人身上,就再不受迷心民宿的感应和约束。只要他们作为住户守迷心民宿住户守则,就能活着用新身份离开迷心民宿,哪怕他在这里杀了人。”
杜鸩忽然笑出了声。
安阎闻声转头,只见杜鸩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还有说不清的寂寞
杜鸩越笑越苦,“我不信我。”
安阎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迷心民宿的老板,所谓的金蝉脱壳,我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我却不知道。撇开这些,和迷心民宿有关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的不够清楚”杜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是迷心民宿不让我知道这些事情,还是以前的我不想让我知道,更不敢让我知道”
“怪不得忠告里有不能杀人。”杜鸩一张脸满是阴霾,“我从一开始就在防备自己,担心我会和别的鬼一样借别人的皮逃出这里。”
安阎“”杜鸩为什么对他自己这么狠
安阎心疼地抓住杜鸩的手,开口开解他,“没有,你不会那么做,你和齐溪他们都不一样。”
杜鸩说道“你和我都看过那些记录,我们都知道我有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我有多么想离开迷心民宿。”
安阎紧紧抓住杜鸩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前的你瞒着你那些事,不是为了防备你自己呢”
杜鸩迷惑道“如果不是,是为了什么”
安阎松开杜鸩的手,彻底豁出去了,“是为了我。”
杜鸩“”
安阎稍微退了退,离杜鸩稍微远了一点,“其实我们以前是恋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做这些,是希望以后能以你的本貌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用抢来的身体和身份。”
杜鸩一时难以消化安阎的话,愣住了。
“还有,我很早就对你说过,我不喜欢杀过人的鬼。也别说什么难道你换张皮我就不爱你了。不好意思我颜控,一开始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帅。”安阎越说胆越大,为了安抚杜鸩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杜鸩,听了这些,你还觉得你以前做那些事情,是不信任你,在防备你吗”
杜鸩捂着嘴,“你,你让我缓缓。”
安阎“”他觉得他更需要缓一缓。
安阎真的不明白。
今天再有不到六个小时就晚上十二点了,过了零点的钟,杜鸩就是崭新的杜鸩,那些不痛快的事他都会忘。
他为什么要在下午六点五十用这种自毁的方式安慰杜鸩让大家难堪
他就这么见不得杜鸩受委屈吗
想到杜鸩一过十二点就不记得他表白的事了,安阎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今天晚上他必须盯紧杜鸩,让他没有机会把他们的关系记在任何地方。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曾经是恋人”
杜鸩突然开口了。
安阎偏过头没看杜鸩“这重要吗”
“很重要,我觉得你本来没打算告诉我这件事,甚至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