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她袖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拉住了钱袋子。
嗯巧合吧。
苏水湄这样想着,又去拽钱袋子。
男人烧得面红耳赤,固执地拽着钱袋子不放。
苏水湄发现了,不是巧合。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位陆大人居然还是个财迷这人都要死了,还拽着钱袋子不放呢。
钱袋子不给就不给吧。苏水湄取出绣花针,将钱袋子上的线头挑开,然后轻轻一抽。
钱袋子就破了一个洞,然后从里面掉出三文钱
苏水湄蚊子再小,也是肉。
“老人家,别嫌弃。”苏水湄捧着那三文钱,自己都觉得丢脸。
老人家却连连摆手,不肯收,“与人为善,自己也开心。”
苏水湄更加羞愧,觉得自己这三文钱实在是侮辱了如此高尚的老人家,立刻还给了陆不言。
“对了,你们的衣裳都脏了,这是我去隔壁借的,人家新做好的衣裳,不脏的。”老人家将身后背着的包袱递给苏水湄。
苏水湄真是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道谢。
老人家摆摆手出去了,苏水湄将衣裳放好,捧着药准备喂给陆不言喝。
她凑过去唤他,“老大老大”
陆不言没有任何动静,苏水湄又伸手去掰他的嘴,企图把药灌进去。
男人也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开。
苏水湄本来还想故技重施,用帕子给他顺进去,没想到这次男人不上当,一沾到那点苦味就立刻闭上了嘴,连帕子都吐出来了。
苏水湄居然还怕苦吗
这样根本就喂不进去。
没办法了。
小娘子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捧住陆不言的脑袋,吃力地放到自己膝盖上,然后褪了鞋,将膝盖拱起,让陆不言保持上本身微微挺起的动作。
苏水湄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捏住陆不言的鼻子。
等了一会儿,男人果然开始挣扎,苏水湄继续捏着不松手。如果是平日,苏水湄肯定治不住陆不言,可现在男人发了热,身上又受了伤,全身动弹不得,才会让她如此好摆布。
趁着陆不言张嘴的功夫,苏水湄使劲把药往里一倒。
倒得太急,进去一半,出来一半,还把男人呛住了。
“咳咳咳”陆不言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只着一件素白衣裳的他身形偏瘦,如今咳得面色潮红,眉头微蹙,再加上这张艳丽面容,着实一位病西施。
实话实话,苏水湄觉得陆不言要真是个女人,天下第一美人这称呼估计就是他的了。
“乖乖,乖乖”苏水湄一边替陆不言顺胸口,一边脱口而出。等她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唔哄弟弟吃药的时候习惯了。
小娘子偷摸摸地看一眼男人,没动静,又睡过去了。
没听到,真好。
喂完了药,苏水湄准备给陆不言换衣裳。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男人正在发热,如果不赶紧换的话,一定会加重病情。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自己总不能让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过来给陆不言这么一个小辈宽衣解带换衣裳吧
苏水湄走到床边,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然后垂眸看向陆不言。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换件衣裳而已。
苏水湄颤抖着手,解开陆不言身上最后那件衣裳,露出包扎好的伤口,用的是她的裹胸布。
伤口好不容易止血,苏水湄也不敢乱动,幸好她的裹胸布还是干净的。
艰难的替陆不言褪了衣裳,穿好新衣服,苏水湄将视线移到下面。
裤子也要换吗
苏水湄抖了抖老人家拿过来的包袱,里面确实有条男装裤子。厚实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行吧,换就换吧,反正隔着被褥苏水湄红着脸偏头,颤颤巍巍跟个百岁老人似得把手伸入被褥中,触到男人腰间的系带,然后轻轻扯开。
腰带散开,小娘子咽了咽口水,又看一眼陆不言,轻声道“大人,我这可不是要占你便宜。”说完,苏水湄猛地往下一拽,然后使劲一扯,动作干净利落,把裤子从被褥里抽出来。
旧裤子褪下来了,还要换新裤子。
苏水湄把手里的旧裤子往一旁一扔,站了许久,却还是无法下手去给陆不言穿裤子。
其实,盖着被褥也不冷的吧要不,就这样吧
苏水湄觉得被褥那么厚,男人身体这么好,一定不会冷的。安慰完自己,苏水湄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收拾完陆不言,她终于有功夫好好收拾自己了。
虽然她方才褪了外衫,里头的衣裳勉强算干净些,但那半碗药几乎都泼在了她身上,顺着胳膊到胸前腹部,黏黏糊糊,着实难受。
苏水湄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一侧院子里,老人家一边煮着粥,一边打起了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