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不懂情爱。
他只是觉得这小郎君生得好看,且越看越好看。
身上很香,越闻越香。
陆不言单手按在床褥上,看着身盖自己外衫的小郎君,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一股满足感来。
盖着他的被褥,身上沾着他的味道。
男人的眼神渐渐幽暗下来,他舔了舔唇角的血,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或许,他可以再试一下。
陆不言带着厚茧的指腹抹上苏水湄的唇,小娘子唇边的血被指腹摩擦,像胭脂似得晕开,惨白的脸上透出一点细腻血色。
这样好看多了。
陆不言俯身,双手撑在小娘子身边。
小娘子闭着眼,纤细眼睫颤动,十分不安。
陆不言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屏住呼吸,薄唇贴上小郎君。
柔软,细腻,像棉花似得。
没有恶心,没有抗拒,甚至让他想沉迷,想沦陷。
大事不好
陆不言及时抽身,一把捂住小郎君的嘴。
小郎君闷哼一声,无知无觉,昏迷之中的幻象从被阿娘亲嘴到亲住了整张脸。
苏水湄慢悠悠地想,阿娘的嘴真大。
男人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唇上都是血,双眸微垂之时,更衬得那张艳丽容颜平添几分诡谲魅色。
“阿娘亲”
小郎君含糊的声音从男人指缝间流淌出来。
陆不言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他盯住人,咬牙吐出四个字,“不知羞耻”
被迫不知羞耻的苏水湄在床上躺了半日,胡离半身湿漉的回来,“我等到黑一了,可他一听说我让他回来,竟然跳水先行了。”
陆不言双眸微怔,像是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怎么办”胡离撩开帷帐,去看苏水江,然后诧异道“这毒怎么跟杨彦柏的症状这么像”
小郎君方才又吐了一口血,不止是身上,被褥一角都已经被染红了。
“就是杨彦柏中的毒。”陆不言迅速用棉被把人裹住,然后起身背到身上,“我带她回赵府。”
“回赵府杨彦柏都没有解药在等死,老大你现在带小江儿回去有什么用”
“黑一身上有解药。”陆不言言简意赅。
“黑一怪不得你让我去追他。”胡离伸手拧了一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袍子,“黑一擅水性,我虽然追了一段水路,但终究不及他。”顿了顿,胡离又道“就算现在回去,我们也来不及吧”
陆不言脚步不停,只道“先回去再说。”
陆不言去时,官船已经出发了。
男人站在渡口,咬紧牙根,双拳紧握。
站在一旁的捕快看到有人过来,立刻上前,“官船已经出发了,想要走的话就要等明日了。不过明日那班官船也不是谁都可以上的。”
捕快朝陆不言做出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收钱。
陆不言猛然抽出绣春刀往那捕快脖子上一搭。
捕快立刻吓得腿软,径直跪了下来。
华丽无比的绣春刀,在夕阳色下浸出冷漠的白。
“绣,绣春刀我,我不知道你是锦衣卫”那捕快被吓尿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胡离赶过来,单手按住陆不言,“没有船了,你逼他也没用。这毒不是能熬几日的吗明日再去”胡离的话说到一半,又皱眉,“那黑一身上有多少解药”
“一人份。”
“怪不得。”胡离喃喃自语。
“老大”一道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郑敢心拖着身后的木筏子,笑盈盈道“老大,你要船”
陆不言视线下移,看到那木筏子。
冬日的风萧瑟多冷硬,吹打在陆不言脸上,常人定然已经睁不开眼,可陆不言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双眸暗沉,眼尾发红,紧紧地盯着郑敢心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船”
郑敢心依旧在笑,常日里那笑是爽朗而憨厚的,如今这笑,竟带着一股彻骨寒意,“小江儿不是中毒了吗”
“这件事只有胡离知道。”
胡离道“我没告诉过你啊,憨憨。”
郑敢心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道“老大,要船吗现在追的话,是能追上的。”
陆不言没有动,他身后的苏水湄突然又呕出一口血来。
那血黏腻而温热,顺着陆不言的脖子往下淌。
好烫。
男人瑟缩了一下指尖,突然就不敢侧头去看小郎君的脸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淡,夹杂在风里,他说,“不要。”
郑敢心笑了,笑得肆意而放荡,那声音震耳欲聋。明明是笑,却带着一股阴沉的悲凉感。
他道“老大,小江儿会死的。”
陆不言道“我知道。”
“难道是因为杨彦柏有个宰相老爹,所以老大你才选择救他”郑敢心假装托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