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工头的惨叫声,村民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怒斥声充斥着整个三湾村,刘红梅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光棍何三早就红了眼,丝毫听不见旁人的劝说,那锄头又高高的举了起来。
“不要打了”
“何三,快停下”
“死人了”
小包工头挪动着身子想朝前爬,但是他刚刚背上挨的那一下太狠了,用尽全力也就爬出了一个脚步远的距离,反而因为这一番动作,身上的血流的更厉害了。他绝望的看着身后的锄头,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可是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村里的屠户拿着一根实心竹子把何三的锄头打偏了,又一竹子打到了何三手臂上,何三吃痛,条件反射下锄头掉到了地上,周围的人见了,忙扑上去把他制服,一场险情终于被制止下来。
小包工头的老婆姗姗来迟,也顾不得男人裸的样子,急忙叫人开车往医院送,不管这杀千刀的干了什么羞人的事情,到底是孩子的父亲。
事情闹到了这么一步,那肯定是不能私下解决的,公安很快到来,把何三,刘红梅,还有主持大局的村长一起带回公安局了解情况。
这边人刚刚带走,那边村里忽然就传出来一道流言,说是刘红梅早就和小包工头搞上了,她男人之所以会摔死就是因为对方发现了端倪之后被这两人害死的。
刘红梅的公婆一听,那还得了,当即就跑到公安局去闹,说要枪毙刘红梅。在他们眼里,儿子手上功夫一直不错的,那房子也不算高,怎么会那么巧合人就没了,现在知道这个不要脸的毒妇早就偷了汉子,那一切就说得清楚了。
痛失爱子的两个老人巴不得生生啃了刘红梅,若不是孙子长得和儿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他们说不定连孙子的身世都会怀疑。
小包工头很快被拉到医院,人倒是没死,可是伤了脊椎,下半辈子就只能瘫痪在床上了。
这消息一出,何三那边肯定得判刑,但是这件事又抓不到刘红梅的责任,毕竟现在不是几年以前了,通,奸这个罪名,会被大家谴责,但是不会被判刑。
但刘红梅也没好日子过,她的公公婆婆,何三的父母可都等着她呢,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几个老人家把所有的罪,所有的恨都记在了她的身上。
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们的儿子不会跌下房梁摔死。
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们的儿子不会被抓要劳改。
所以这边刘红梅刚一出公安局,那边她婆婆扯着她的头发就开始狠揍。
“哎哎哎,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到底是公安局门口,警察也不会干看着,连忙劝道。
“我打我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老太太当即就顶了一句回去,但那老头是个精明的,忙拉着老太太,对警察说
”不打不打,老婆子就是一时气不过,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不打了不打了。”
老头子一边说一边冲着老太太使眼色,要收拾回家怎么收拾不行,何必在这里惹人说。
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完全没给刘红梅说话的机会,对着身后的闺女使眼色,几个人拉着刘红梅就往家里走,刘红梅想开口呼救,嘴才张开就叫大姑子塞了一块脏帕子进去,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刘红梅的腿就叫她愤怒的公公婆婆打断了,杀人要偿命,他们没打算杀了她,就那么叫她瘫痪在床上,每日里灌点猪食让他饿不死,然后折磨她。
一开始她的儿子还会心疼她,但是渐渐的,她儿子也被爷爷奶奶姑姑洗脑,认为是刘红梅杀了他父亲。连这个孩子也恨上了刘红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宋玉安就没去理会了。
牛兰芝一直不醒,叶建国吃住都在医院,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年后本来就是宋玉安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这么久,他手上攒了一堆活没做,这边结束了,那边立刻就忙活起来。
周围几个镇上新嫁接的果树要过去登记面积,还有其他地方打算今年种果树的,他也要去给他们看看土地适合种什么品种的水果,这些新果园还要安排农业学院毕业的人过去指导他们种植技术,这一项项的,虽然不是每一样都要他亲力亲为,但他都得知道个大概。
等到忙完这些,果园里的果树开花了。去年宋玉安酿造了一批桃花酒,梨花白,今年挖出来尝试,酿得很成功,喝过的人都说好。
因此,今年宋玉安打算多酿一些,这算是明珠镇的特色高档礼品,走的高端路线。所以又开始收集花瓣,酿酒装坛。
忙完这些,石榴树也开花了,这批石榴才是今年的重中之重,宋玉安带着科研人员小心翼翼的,对着去年的笔记给所有的石榴树做培育,这活他们不敢交给村民们干。
但宋玉安种的石榴石着实不少,研究所所有人齐齐上阵,愣是忙了一个多星期才忙完。
宋玉安看着满园子绿油油的石榴树,信心大增,他有预感,今年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