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小心听到的”
那些人背地里说的可难听了,这秦府上曾经的夫人如今要嫁镇国公,还生了个世子。人家日后必然要封一品诰命,地位尊贵,以后秦老夫人见着都得矮半截,弯腰行礼。
还说起秦老夫人从前对尤旋的苛待,说尤旋以后肯定会找秦老夫人晦气。
甚至有人说秦大人对前妻未能忘情,所以至今未曾再娶。如今人家攀了富贵,也不知秦大人心里悔不悔。
秦延生虽然下令不准将风声走漏至宁安堂,然府上人多口杂,总有不怕死的。他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住。
如今看着气急败坏的朱氏,他有些头疼“母亲别再骂了,镇国公娶妻乃天子赐婚,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你骂了也没用。”
见儿子语气平淡,朱氏就更来气了“尤氏嫁去国公府,你半点情绪没有那镇国公是什么人,她若是使什么狐媚手段,吹吹枕边风,报复咱们,咱们秦家指不定得成什么样儿。”
“母亲当初若没苛待她,如今为何怕她报复”
朱氏一噎,好半晌才说“我哪里苛待她了,我只是给她立规矩她一个商户女,不好好学规矩怎么上得了台面她若是从依这样的温婉性子,我能不待她好”
朱氏想到以前的尤旋就气不打一出来。
商户女就罢了,还娇生惯养的,脾气大,处处跟她顶嘴,几时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你也别说我,你那时有多待见她还不是连房门都没踏进去过。”
秦延生眸色黯淡几分,似有悔意,顿了半晌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欲走。
到了门口,他又道“母亲这几日身体不适,镇国公大婚,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为何不让我去穆老夫人躲着我不肯见面,娶尤氏让我脸上无光,我总得找她讨个说法我倒要看看,那个尤氏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攀上镇国公这个高枝的。我们朱家当初也是养过穆老夫人几年的,她念着当年的恩也不能这么对我,打我耳光”
秦延生回头,脸色铁青,声音里带了薄怒“母亲还嫌不够丢人”
秦延生一般不发火,但愤怒起来,朱氏还是怕这个儿子的。
她身形一顿,立马讪讪地不再说话了。
秦延生出来后,对着身边的李浑问话“府上人怎么知道镇国公娶得人是她”
她住在竹苑,至今没露过面儿,除了他身边的人以外,旁人都不知道的。
李浑回话“许是前几日晚上大人说了醉话,让咱们院儿里的人听了去,这才有嘴巴快的传扬出去。”
秦延生面色一滞。
他顿了顿“你去查一查,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知道的全部秘密发卖,以前伺候过尤氏的,也统统送出京去。若有嘴巴快的,直接割了舌头。”
尤旋嫁给他时不怎么出门,贵妇圈儿里的人不认得她,她也没什么姊妹好友。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是件好事,只要把事情压下去,寄州离帝京路途遥远,不是有心打探,没人会知道她曾嫁入秦家的那段过往。
她终究是妇人家,这事如果闹得人尽皆知,必然要损她声誉。
镇国公再护着她也顶不住人言可畏。
“全部大人的意思是说”李浑不知道全部的范围是多大。
秦延生看他一眼“除了你我,老夫人。”他停顿了一下,“还有柳从依,其他知情人一个不能留。”
李浑应诺。
秦家仆人换了一大批的事,传入穆庭蔚耳中时,他正在书房看公文。
听完暗卫的禀报,他挥手令其退下。
萧飒道“秦御史知道为夫人声誉考虑,公爷也可放心了。”
穆庭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公爷歇下吧,明日您要去迎亲的。”
夜半子时,国公府里的下人们还在为明天的婚事忙碌着,没有停歇。
穆庭蔚走出去,看着外面的张灯结彩,突然想到什么,问萧飒“最近初伏,天气很热,你让穆奇嘱咐人给她的轿子里备些冰块儿,以免中了暑气。”
萧飒应诺离开,穆庭蔚双手负立于书房门前,看着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以及忙碌的下人,他没来由生出几分紧张。
他以前从不想娶妻生子之事,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国事上。如今转眼好事将近,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娇俏的容颜,他居然觉得心情还不错,甚至有些期待。
不知道她可曾试了嫁衣,今晚又是否睡得安稳。
他只知道,自己今晚要失眠了。
六月初九,镇国公大婚,十里红妆惹人艳羡。
街上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镇国公娶妻就是不一般,瞧瞧这阵仗,赶得上当年太后嫁给先帝时候的情景了。”
早就有传言说独孤家的女儿有凤命,后来独孤家独女嫁入宫中为后,何等风姿,年长些的人至今还记得当年的盛况。
后来听说帝后恩爱和谐,先帝为独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