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你好大的口气。”程英冷笑一声, “我倒要瞧瞧,难不成你手上还有丹书铁劵不成”
陆明廉也皱了下眉头。没听说袁氏除了清河县君的封号外,还有其他什么敕封啊
倒是周瑷,瞧见玉蝉顿时觉得有些眼熟,上前一步, 细细打量片刻, 愕然抬头看着蕴宁
“你手里这是,玉蝉”
玉蝉
程英和陆明廉同时大吃一惊。
身为大正朝臣,两人自然都听说过玉蝉的传闻, 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延陵崔家可不是靠着家族第一位得赐玉蝉信物的老祖宗,成为现在名震朝野的名门望族
只那之后,却是再没听过玉蝉的消息。
毕竟,大正既是已然立国,想要什么好东西而不可得再要建功高盖世的奇功,无疑等同于痴人说梦。
而现在,袁氏手中竟然拿着这么一个疑似玉蝉的东西, 看她胜券在握的模样,丝毫不像作假的样子
“少夫人能不能容我一观”周瑷迟疑了下道。
“有何不可”蕴宁点点头, 大大方方的把玉蝉交到周瑷手里。
周瑷小心翼翼的接过,待得小心翻过来, 果然瞧见玉蝉底座的带有特定印记的花纹, 这玉蝉, 果然是传说中那件
却是不敢再拿, 忙又恭恭敬敬的还了回去
“少夫人快放好。这等贵重物事切切好好保管。”
看他神色郑重, 程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袁氏手里真有玉蝉
玉蝉的名号,陆瑛也听过,只和旁边陆明廉的凝重不同,陆瑛却分明一点儿不信,不以为然的咕哝道
“真以为玉蝉是什么烂大街的物事吗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有”
只一句话甫出口,就被陆明廉厉声喝断
“闭嘴”
不同于陆瑛的天真,陆明廉却是老于世故。深知玉蝉不同于其他御赐之物,就是借袁氏十个胆子,她也定然不敢冒充。
毕竟玉蝉现世这样的大事,很快就会传遍京城,传到宫里的时间也就是一早一晚罢了
心里更是悲愤莫名怪道当初陆瑄宁肯和自己翻脸,也闹着要娶袁氏,原来是早就知道袁氏手中有这等奇物吗
却是害的自家好苦
陆珲还不知深浅,闻言梗了梗脖子
“就是有玉蝉又如何还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不成”
只他这句话出口,还没等蕴宁说什么,已经先被陆明廉踹了一脚
“闭嘴全是你惹出的事端,回去就跪祠堂”
周瑷也“嗤”的笑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程英和不明所以的两边衙差以及同样一头雾水的陆明廉家的下人,特特提高了声音道
“堵不住悠悠众口有陆公子这句话,跪祠堂怕都是轻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玉蝉”
说着不待陆珲回答,直接给出了答案
“建了奇功之外,还须是兰心蕙质、玉洁冰清”
蝉餐风饮露,一直是仁人志士心目中品性高洁的象征。
换句话说,玉蝉乃是皇家能给予一个女子的最大褒奖,人格上绝无半点瑕疵可言。
现在陆明廉一家倒好,竟是口口声声想要坏了蕴宁的气节,他们杠上的哪里是蕴宁,分明是皇家才对。
玉蝉既是给了蕴宁,别说陆家,就是太后,心底再震怒,除了捏着鼻子认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从其他方面针对蕴宁,却再不要想着拿人品说事,不然丢脸的可不只是蕴宁一个,而是连皇家的颜面也要全给赔上。
这么公然打皇家的脸,陆明廉一家也算是勇气可嘉。别说他们家没有真凭实据,就是真有什么对蕴宁不利的东西,也是老老实实忘掉的好。
陆珲听得神情一僵 ,下意识的看向陆明廉,分明还是有些不信,却只瞧见从来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父亲,这会儿竟是容色惨淡。
至于说赵氏,也是如雷轰顶,眼前金星直冒。
之前还用揣度鄙夷眼光瞧着蕴宁的那帮下人并衙差,一个个这会儿也都老实无比
方才那八卦确然劲爆,这会儿大家却是恨不得根本没听见才好。
毕竟大家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多人,当真是好认的紧。没瞧见袁氏那边,已经有人拿出纸笔,开始一一记下众人的姓名了。
所有人都想到一点,真是从他们嘴里漏出一言半语,到时候都不用武安侯和状元公出手,光是一个忤逆圣上的罪名说不得就得掉脑袋
而他们的想法也很快得到了验证。
因滥用职权,公然污蔑得赐玉蝉的陆家少夫人,宫中杨皇后直接发来谕旨申斥赵氏,说她心肠歹毒,空有诰命之名,却无贤良之德,罚她在家中抄女诫三月,以修身养性、闭门思过;
陆珲胡言妄语枷号旬日;陆明廉妻不贤、子不教,罚俸半年,全数送于朱雀桥陆家,以为赔罪。
要说下场最惨的,当然还是程英了,还真应了他之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