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问, 还请一并说来, 袁某倒要瞧瞧,在下到底是有多罪恶滔天,竟然还要祸及子女。”
一想到女儿遭了那么多罪, 竟然还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质疑,甚至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自己, 袁烈就再难压抑几乎要爆裂的情绪。瞧着胡庆荣的眼神都有些杀气腾腾。
被袁烈这般丝毫不留情面的的怼了一脸,胡庆丰如何挂得住偏是自家理亏, 不管说什么, 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得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道
“武安侯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这还不是你那大舅子丁芳年胡言乱语胡某也是因为皇命在身, 才不得不为之”
说着脸一沉,猛拍了一下桌案, 阴阴道
“带丁芳年过来,敢这么诬蔑武安侯, 真真是丧心病狂”
治不了袁烈, 还收拾不了丁芳年吗。总要武安侯夫妻离心、袁家不得安宁才好。
“胡大人的意思, 总要找一个跟袁某有关的人治罪才算了事。”袁烈冷冷一笑, “只可惜世间万事, 岂能尽如大人之意, 说不好大人这次怕是依旧要失望了。”
梅家经手此事的管事可全在自己手里握着呢, 就不信他们这次还敢胡言乱语。
口中说着,已是示意袁钊钰护着老祖宗并蕴宁一众人离开。
看袁家人出来, 李二虎再次领着手下兄弟组成两道人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从方才袁小姐开口后, 人群就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李二虎唯恐出什么事,想着还是周全些好。
不想蕴宁刚一踏足出大理寺,大理寺外蜂拥的人群忽然齐刷刷跪倒,又很快割倒的麦子似的延伸到角角落落
“袁小姐菩萨心肠。”
“佛祖保佑,袁小姐一生康泰,幸福无忧”
更甚者还有人提议
“等灾年过去了,咱们如何也要攒钱给家里女孩儿买萃香阁的胭脂,用了萃香阁的胭脂水粉,家里女娃儿也会跟着沾些福分的吧”
此话一出,竟是得到了所有人的相应。
欢呼感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平地惊雷声震寰宇。
正穿过人群走入大理寺的梅学海吓得一哆嗦
既要提审丁芳年,他自然要前来对质。
之前提审时哪里用得着他出面,全是随便找了几个管事,不过走了个过场,毕竟这样一件惊天大案,证人可是多了去了,他们和丁芳年家几车粮食的往来算得了什么
至于后来会被刻意拿出来针对袁烈,则全是那些大人们鼓捣的。梅学海自信,和他扯上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如何能想到还要单独到大理寺再过一回堂不说,更要直面武安侯
一时两条腿都是软的
对丁家仗着武安侯的势给东府梅家撑腰不满是一回事,直面武安侯袁烈的怒火,又是另一回事。
丁家那事实在没法了了也好说,就把事情推到管事们身上,说他们那几日正好不在,下面人记得混了,可真是对上一身杀气的袁烈,梅学海直接就怂了。
甚至上面胡庆丰百般明示暗示,梅学海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敢再和上次那般斩钉截铁。
当然,也正是这一犹豫,让梅学海逃过一劫。也不知袁家怎么恁般神通广大,竟是把梅家之前经手此事却一例被安排回家休养的管事全都寻了来,这还不算,这些管事还众口一词,承认当初确然是他们把粮食卖给了丁夫人
即便这些管事都不曾攀扯梅学海,可为了平复武安侯所受的委屈,梅学海依旧被打了三十大板,连带的那几个管事也被枷号示众。
可怜梅学海,从小娇生惯养,更因为姑姑和姐姐都先后嫁入陆家,当真是照着顶级纨绔的日子经营的,如何受过这般苦楚
一板子下去,就哭爹叫娘,更是拼命的想要向陆明熙求救。
生生令得陆明熙这个白脸书生,变成了黑脸包公,再瞧见围观百姓的鄙夷之色,更是无比真切的理解了陆瑄之前说的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一箭三雕是什么意思。
好在行刑人乖觉,忙随手撕了个布条塞到梅学海口中,结结实实三十大板下去,梅学海已是皮开肉绽。
消息很快传到陆家,梅夫人本就是个水做的骨肉,哭的好险没晕过去。竟是竟日不食,一直哭泣不止。
把个身边丫鬟吓得够呛。陆明熙回府时,院子里已是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却是异口同声,请老爷去瞧瞧夫人,再不去,怕是会出大事。
要说这样的情形,梅夫人可也不止一次做过。从小到大,但凡有什么不顺心的,总要在表哥陆明熙身边哭一哭才成,而但凡她哭过,十次有九次都会心想事成。当然如果说有哪一次是不能成事的,则百分百是和继子或者婆婆崔氏有关的。
本想着,等丈夫过来哄了,怎么也得让他想法子让丁家过不下去不说,还得给袁家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明白,有些人是他们如何也惹不得的。
只可惜左等右等,从日落到天明,梅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