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宁嬷嬷细说,已是疾步上前,伸出两指搭上长公主的脉搏,低声道
“殿下,我是蕴宁,我帮您瞧瞧。”
宁嬷嬷眼睛就有些发热,强忍住满心的叹息退到门边守着
太后也忒强势了。瞧瞧把皇上逼到什么地步了。却是可怜了长公主。一边儿是母亲,一边儿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手足
“金针准备好了吗”蕴宁脸色更加不好。长公主脏腑竟似有衰竭之相,怪不得方才那御医会说油尽灯枯
眼下最要紧的,自然先得护住心脉,然后再徐徐图之。
宁嬷嬷给侍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警醒些。自己则赶紧捧出一副金针来,分明是早已准备好的。
蕴宁却是没有多想,接过来,快速挥针,随着几根金针没入长公主胸腔腹部的大穴中,长公主痛苦的面色果然有所缓解,便是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正想拔针,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连带的梁公公尖细的声音随即响起
“宁嬷嬷,殿下这会儿如何太后着人送药来了”
耳听得那脚步声马上就要过来,宁嬷嬷心一下悬了起来,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人支开,广善寺的钟声忽然响起,同时而起的还有诵经佛号声声。
那梁公公明显吃了一吓,登时没了声音。
宁嬷嬷长出一口气,再回头,蕴宁已是收了针。
忙同蕴宁使了个眼色,这才起身,语带悲声
“知道你担心长公主殿下,只殿下这病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好在你也要陪着太夫人住在此处,但凡有时间了,尽管来陪我们小主子玩会儿,小主子喜欢你呢,便是公主殿下知道了,可也是开心的”
蕴宁点点头,却是想到一点
“对了,嬷嬷,方才我跟柳娇杏之间有些龃龉”
“事情殿下这边儿已经知道了。”宁嬷嬷点头,脸上却是毫不遮掩的厌恨之色,“你莫要放在心上,长公主殿下比谁都清楚,谁才是真正稀罕我们小主子的,也就殿下这段儿身子骨不好,甚至这会儿,神智都不甚清醒不然,那柳娇杏别想这么容易离开”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外面钟声已毕,唯有诵经声隐隐约约传来。
梁公公也终于回神,他的身后则侍立着一个捧着药物的大内侍卫。
宁嬷嬷站住身形,示意蕴宁先走,这才拭了下有些发红的眼睛,边示意蕴宁先走,边同梁公公道
“公主这会儿怕是不见得能见客,不然梁公公跟老奴一起进去瞧瞧吧”
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梁公公之前已是听了御医的诊断,自然知道宁嬷嬷这话却是不假。刚要跟着进去,不妨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啊呀,御医,御医,快来”
那梁公公也是一哆嗦,心说难不成长公主不成了再不敢迟疑,忙小跑着进了房间。却见宁嬷嬷正站在床前,神情似悲又喜、
忙不迭也跟着叫御医。
那几个御医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依旧是原先搭话的那位王太医先过去,却在瞧见长公主的面容时大吃一惊,忙开始诊脉,神情登时惊喜至极
“啊呀呀,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公主殿下,没有性命之忧了”
一番话说得梁公公目瞪口呆
什么叫没有性命之忧了
不是方才还说油尽灯枯了吗
其他御医也纷纷围过来,待得诊完脉后,也是都傻了眼
“不过片刻间,长公主的脉象,怎么就如同久旱的禾苗饮了甘霖”
虽然这甘霖还不够,但好歹性命无恙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明明这片刻间,众人连医案药方还没拿出来呢。
那梁公公也是面露疑惑
要说方才这一会儿有什么不正常的,也就是一件事罢了。就是那个不知哪家的偏又和长公主府挺亲近的少女,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猫腻不成
还未想通个所以然,宁嬷嬷已是突然跪下,不停磕头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刚才钟声和佛号响起时,我就觉得公主瞧着不那么难受了怪道公主昏过去前让驸马爷把她送到这里原来是佛祖和菩萨托了梦吗多谢佛祖,多谢菩萨”
竟是连连磕头不止。
看宁嬷嬷如此,长公主府其他下人也都纷纷跪下,一个个跟着不停磕头。
这番阵仗,令得梁公公和一众御医也不好站着,忙也跟着跪下。
虽说一开始还是有些不信,可想来想去,还真的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一时也不免俱皆露出虔诚之色。
便是之前将信将疑的梁公公也信了个八九。
只他还多留了个心眼。
一待出了门,就让人赶紧出去打听刚才那来而复去的女子什么来历。
去查的人回来的也很快
“说是袁家那位寻回不久的小姐,佳节将至,袁家老祖宗和袁成阳想在寺中住些时日,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