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时,也是红了眼圈,却在听了程明珠这番话后,眸中的热意渐渐冷却,只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要说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到程明珠,丁芳华何尝不是以泪洗面再怎么说也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即便深恨庶妹作孽,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啊。
阖府上下,默认了老祖宗给予程明珠的财物之外,丁芳华也时不时的会派人悄悄前往探视,不就是为了怕她会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人难为
甚至若没有侯府暗中照拂,凭程明珠一个没有半分依仗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那院子里住下去。
这么些日子以来,何尝有一个泼皮无赖敢上门歪缠左邻右舍,也莫不是恭敬以对
甚至私底下丁芳华还跟袁烈提过,长辈做的孽,孩子却是没有错的,有机会了怎么也要帮明珠找一个好人家,再送一份丰厚的嫁妆,自己这心才能安稳下来
再想不到甫一见面,程明珠竟说出这样一番处处映射、试图往蕴宁身上泼脏水的话来
明明整件事上受了最多委屈的是宁姐儿啊可反观女儿,不管是之前被错待,还是之后重回镶金嵌玉的武安侯府,都是一如既往,处境不堪时,不曾怨天尤人,荣华富贵前,依旧淡然处之,倒是程明珠,不过是重拾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处境较之从前的蕴宁,好了何止千倍
如何就成了这般尖酸刻薄的性子
看丁芳华脸色沉了下来,程明珠却是泪水落得更急
“姨母莫要生气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太想姨母了”
“还有”又回头招来丫鬟,抢在丁芳华开口之前道,“我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呢,本想着要是侯府准备的更好了,我就不拿出来了,这会儿瞧着,倒是准备对了呢”
随着她话音一落,当即便有下人从车上捧下了七八件乐器来,有古琴古筝,有笛子,有玉箫,甚至还有大正不常见的琵琶
“也不知道宁姐姐擅长什么,我这儿正好备的都有呢”
又招呼蕴宁
“宁姐姐过来挑一件吧,这些东西本就应该属于你的当初,可不全是老祖宗和母亲,啊,不是是,姨母寻来的”
还要再说,丁芳华却已是再没有心情听下去这般炫耀曾经,不就是想让宁姐儿难过吗当下直接打断
“武安侯府什么样的人家,送出去的东西,如何会再收过来侯府这样的东西多的是,既是送给程小姐的,程小姐只管安心拿着便是。”
语气里全是冷意。
“程小姐”程明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觉就想阻止
“姨母”
心底的愤恨更是一波波往外涌
毕竟不是亲娘啊,竟是如斯心狠
可即便再恨,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自己眼下的处境,真是和武安侯府公然决裂,怕是处境会更加艰难
“姨母什么的,从此之后,也不必再叫了。”丁芳华只觉心头一阵阵的悲凉,曾经的母女,还是要走到反目的这一步吗可自己那么好的女儿,又凭什么再受了千般苦楚之后,还要被人刻意引导着,忍受众多猜忌的眼神
明明,宁姐儿是那般美好的女孩子
丁芳华也不是那等拖泥带水的性情,有了决断,自是也不会藏着掖着
“你和袁家缘分已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便好。”
“当初之事,全是你母亲作孽,即便有什么事,你该怨该恨的是你自己的娘亲,而不是嫉妒怨恨宁姐儿。今日之事也就罢了,异日若再拿宁姐儿生事,莫怪袁家无情。”
说着也不理目瞪口呆的程明珠,转身挽了蕴宁的胳膊就要离开。
“娘珠儿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到母亲突然就翻了脸,袁钊霖登时慌了神,忙开口求情。
丁芳华冷冷一眼瞥过去,提高声音
“霖哥儿”
“霖表弟莫要再说了,”程明珠哭的更加厉害,“都是因为我,才害的你被罚跪祠堂要是这次再因为我”
那个袁蕴宁抢了明珠的位置不说,还害的袁公子跪祠堂
柳娇杏本就对蕴宁很是不满,这会儿再见程明珠哭成这样,更甚者袁钊霖还要受罚,登时就炸了,上前一步道
“袁夫人也太狠心了吧再怎么说,明珠可也给您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好心好意拿了这么多乐器让袁小姐挑别不是袁小姐一样不会,才故意怂恿着夫人发作明珠吧”
这么说着,又有些惬意
要说满帝都最不愿比试才艺的,可不就是柳娇杏了
本来想着,还可以和袁蕴宁来个同病相怜的,结果对方又生的这么美,柳娇杏可不就满心的看着不顺眼
“何止如此”柳肖氏也不阴不阳的开了口
要说这祖孙俩关系那是真的好。甚至之前柳娇杏还跟祖母透露过,她看上了武安侯府的袁钊霖。
照柳肖氏想着,武安侯府的门第自然还算配得上自己孙女儿,就只有一头不好,不是世子的身份。
可既然孙女儿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