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站立不住。
“你住口,住口”丁氏仓皇之下,顺手抄起一个满是灰尘的花瓶,朝着蕴宁就掷了过来。
却被袁烈抬手挥开,花瓶砸落墙上,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然后低头瞧了一眼蕴宁,温声道
“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还能走吗我扶你出去。”
语气里,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丁淑芳登时呆在了那里。这样温柔的袁烈,可不是当初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独占的可直到最后使得生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也没等来这人正视自己一眼。
凭什么不过见了一面,袁烈就甘愿那般护着程蕴宁
先是控制不住的流泪,到最后,竟是扶着桌角笑的直不起腰来
“袁烈,亏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却原来竟是对自己的甥女儿动了歪心思就是不知,你这等龌龊心思,我那姐姐可是知晓”
好,好,这样也好,还有什么比父女乱伦这样的报复更快意的呢
不料已是跨出房门的袁烈忽然回头,视线如刀般钉在丁淑芳身上
“信不信再敢乱说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一语既出,浓烈的杀气穿过层层烟尘扑面而来,丁氏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这人,怕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登时如同被卡住了喉咙的鸡,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太过恐惧之下,手中也不知何时拽住了一根黑魆魆的东西。
直到那两人跨出了灰扑扑的房门,丁氏才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活过来了,抬手想要拭汗,却在瞧清自己拽着的东西时,“啊”的惨叫一声
手里抓着的,分明是当初生母自缢的那根绳子
忙不迭丢开去,紧跟在袁烈后面夺门而出。
惊吓太大之下,丁氏扶着门柱不住的喘着粗气,却是渐渐察觉情形有异,下意识的想要回头,不想一只脚已经狠狠的踹了过来。
丁氏猝不及防之下,身形朝着前面一下仆倒,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孽障,真是孽障”
分明就是老伯爷丁正峰的声音。
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是袁烈,然后是父亲,怎么会那般巧,他们全都出现在这个破败的小院里
僵硬着身子慢慢回头,站在身后的可不正是满面怒容的父亲和兄长
“爹,你竟然,也打我”
丁正峰尚未开口,一直静默不语的蕴宁却是抬起头来,视线毫不避让的对上丁家父子
“伯爷既是这么快赶来,想必是要实现之前给我的承诺。”
“我这张脸,已是毁在太太手里,可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蕴宁不敢有怨,可有一点,即便我死,也决不允许这世上任何人试图害到祖父,不论是实质性的,还是口头上的威胁”
“今儿个蕴宁只想问伯爷一声贵府小姐待我祖父如何,想必伯爷已经心知肚明。伯府当初如何回报祖父恩情的,自然不是我这样的小辈能有资格过问的,这会儿我只想问一声,拿我这张被毁掉的脸,还有今日对贵府小少爷的救命之恩,能不能用来抵消贵府小姐生我一场的恩情”
“你妄想”到了这会儿,丁氏如何不明白,父兄甚至袁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和蕴宁有关。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可以指使得动这样三尊大佛,却是明白一点,真是父亲点了头,往后再想掌控蕴宁,当真是千难万难。
不想一句话开口,丁正峰却上前一步,扬手又是一个耳光
“你还有脸说”
“怪不得这些年来,亲家和我关系越发疏远,原来全是因为你这孽障”
当年丁正峰和程仲也算莫逆,不然即便是被救了一条性命,丁家也不至于就非要嫁个女儿过去补偿。
本来这些年来因为程仲的疏远,丁正峰颇有些怨尤之意,毕竟丁家的女儿嫁入程家,分明就是下嫁,怎么程仲不知感激,反而和自己生分了呢
及至方才周氏带了今日去请老爷子的下人过来,丁正峰才知道女儿竟然早在数年前便已别府另居的事情。
也因此,才会第一时间就信了方才蕴宁在房间里说的话,知道了这些年丁氏在程家做的事,丁正峰自己都不由的心里发凉
这哪里是报恩啊,分明是结仇还差不多。
还有之前丁氏那一番充满恨意的话,丁正峰可不也全都听在耳中,连带的更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胆大包天,想要攀诬武安侯袁烈
这样的大逆不道,早已超过丁正峰忍耐的极限,虽然对蕴宁作为晚辈恁般咄咄逼人心生不满,却不妨碍他立即做出决断
不管是为了挽回程仲,还是为了安抚明显已经怒不可遏的女婿,再加上还有之前周氏以伯府名义对蕴宁的承诺
所有一切决定了,他必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站在蕴宁这边。
当下冲蕴宁点了点头
“宁姐儿是吧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和你祖父。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