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2 / 6)

不给他们面子,严秋招手把几个孩子叫到身边,“大军二民三党,拿着箩筐,小丫过来娘抱着,咱们上工去喽。”

大军二民三党会意,拎着箩筐就到了严秋身边,小丫迈着小短腿也跑到严秋跟前,明亮的黑眼珠滴溜溜的,煞是好看,她被严秋抱起来,还不忘冲老太太做个鬼脸。

小丫这样子自然也全部落入了郑温南眼中,这四年的几十次特殊任务经验,让他学了很多,他知道小孩其实对好意和恶意有着很强的敏感性,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在感觉到恶意的时候,小孩反应也比大人敏感,而她的闺女很明显不喜欢老太太。

剑眉蹙起,郑温南看向老太太,而老太太则快速后退几步,挡住了大门,对严秋吼“你们要想走,就从我老太太尸体上走过去。”

严秋抱着小花,另一只手将要冲上去的大军二民三党挡住,她可没忘记三党上次怎么伤的。冷然一笑,她俊秀的五官都凌厉起来,“怎么,你将三党打晕过一次,他流了多少血你忘记了”

郑温南听到三党被打晕过,瞬间目光就变了,为了掩饰,他匆匆低了低头。

老太太则偷瞄一下郑温南,没看出他有什么表情变化,松了一口气,她大声说“严秋,你别血口喷人。”

严秋忽然笑了,“牛大花,到底谁血口喷人你确定是我”

老太太一听严秋又这样直呼其名,气得上前就想掐严秋耳朵,而严秋也将小丫放下,准备跟老太太动手,反正她自来名声好,再怎么闹,人家都说不出她什么不好,嫁到郑家十年,她只得了这么个好名声,不利用才是傻。

只是严秋手还没抬起来,老太太的手也还没碰到严秋,忽然老太太手腕一疼,浑身瞬间被卸了力。

“娘,不许动手。”

老太太这才看清刚才捏住自己手腕的是郑温南,“你这个不孝子,你媳妇儿踩着我的脸,叫我大名,你不教训你媳妇儿,却来教训你娘”

郑温南侧进一步,把严秋和老太太隔开,“严秋,你先带孩子上工。”

严秋领着几个孩子出门,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刚好和郑温南的目光对上,随后郑温南心头一跳,他总觉得那一瞬间,严秋目光森冷,极度冷漠,这种冷漠不仅仅是对他的父母和小妹的,怎么还有几分是对自己的

这种眼神也会从那个顺从的女人眼中出现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转变真的是被欺负得太久,爆发了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一个人被欺压久了,不是更容易产生奴性吗严秋心理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转变

严秋离开,郑温南紧紧皱着眉头,将院门关上,回身对自己父母和小妹说“别进屋了,我拿几个凳子,咱们院子里说。”

穿着一件丝绵小袄的郑婉蓝不乐意了,“四哥,这才早晨八点,天还没热起来呢,太阳也出来了,你就让我们晒着我还好,你连咱爹娘都不请进屋里”

“屋里潮,外面有太阳,比屋里舒服。”郑温南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好像他这个人也永远这么板板六十四,半点不通人情,他说什么就要是什么,跟他争辩似乎都没用。

郑婉蓝总觉得自己每次和郑温南说话,都得不到想要的效果,好像她的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而这团棉花分明是硬邦邦的,弄得她每次都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也懒得再说这个,郑婉蓝觉得还是得叫老爷子教训这个儿子才是,她委屈地走到郑信超身边,小声说“爹,四哥变了,到底怎么回事,四哥以前也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以前的四哥特别好说话”

这时候郑温南进屋里拿出了四个凳子,沉声说“爹、娘、婉蓝,有事过来坐着说。”

几人就这么干巴巴坐在院子里,一时间竟然都沉默了,还是郑婉蓝先开口道“四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郑温南没吱声,他双肘放在双膝上,双腿分开肩膀同宽距离,上身前倾,两手十指交扣,头微微垂着,被交扣的双手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上去似乎在认真听郑婉蓝说话。

老太太以为郑温南听进去了,便要继续劝说,可他还没开口,沉默的郑温南先说了“爹娘,我已经退伍了。”

这下老爷子、老太太、郑婉蓝都傻了眼,还指望靠他生活的几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郑婉蓝先反应过来,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说“四哥,你别开玩笑了,你当了十多年的兵,现在肯定是尉官或者校官了,怎么可能退伍尉官及尉官以上士兵复员,不是叫转业吗只要是转业,基本都能在县城当官,只有士官和士兵回家才叫退伍。”

“我是中士。”郑温南并没有说他从中士起就被司令带入某个特殊兵种的事情,而这个兵种人员除非转军中文职,否则进入这个兵种时是什么职位,退役就是什么职位,军中不会有任何记录,甚至有些人的所有资料都会被销毁,有些人甚至会“被死亡”,若不是郑温南完成了最后一次任务,并且不愿意转入文职,否则他可能几年内也会彻底“被死亡”,他会被彻底销户,当然国家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