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注意,要快去快回,绝对不许耽搁,否则谁来晚了,今晚的腊肉土豆泥就没谁的份。”
“我一定快去快回,但是娘,土豆就是地蛋对不对王红军说过,土豆就是地蛋,那叫学名。”二民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同时还满是对新食物的期待。
严秋故作深沉地点点头,面容肃穆,“是的,以后咱家的地蛋都要叫土豆,这样显得咱家人特别有文化。”
如果你们都不改口,就显得我特别搞笑,所以娃儿们,跟着娘有文化起来。
严秋的这个决定大军自然最支持,他今年十岁了,连蒙带猜地懂了很多事情,比如郑婉蓝在这个家庭的特殊,比如娘受的委屈,再比如一家人吃两样饭时的轻视,而这种环境下懂事起来的孩子,最容易产生强烈的自尊心,这自尊心不容人哪怕一分的挑衅。
大军二民走后,严秋将炕垫子拾掇拾掇,把两床被子放上去,她和大军两人盖旧被子,二民三党从今天起就盖新被子,小丫的小包被正好够她用,这样一来,至少晚上严秋不用挨冻了。
新买的笤帚很好用,严秋将多余的麦秸扫到门口,正好一会儿当柴火用。小丫在严秋旁边,跟屁虫一样迈着小短腿想要帮忙,三党听着收音机,沉迷在隋唐演义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漏水的地方全部擦了一遍,将接水的所有器皿也简单冲洗一遍后,严秋准备做饭了。晚饭之后他得去找支书问一下宅基地从申请到批准到底需要多久,如果时间太长了,她可能就得动那俩宝贝的主意了,毕竟老太太肯定惦记着这俩古董,如果不能变现,她倒是宁愿让这俩古董为自己换来一栋可居住的房子。
“三党,先别听了,去弄点柴火过来,我给你们做腊肉土豆泥吃。”
三党性格懦弱,但非常听话,现在尤其听严秋话,所以严秋不用耳提面命地说好几遍,三党一听到严秋命令,就一骨碌爬起来,关掉收音机立马去弄柴火了。
小丫看这边帮不上严秋的忙,便迈着小短腿去给三党帮忙了。
一高一矮俩小孩,一个抱着一大捆玉米秸艰难地往前走,一个在后面磕磕绊绊地跟着、到家门口,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家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这男人一身军装英气勃发,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眼睛透出鹰隼般锐利的视线,他薄唇紧紧抿着,面上表情严肃冷冽。笔直地站在严秋家门口,他不敲门也不进门,看着好像弄错了家似的,尤其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军用包袱。
本着对军人巨大的好感和尊重,三党问“你找谁”
男人低头看向抱着一大捆玉米秸的黑瘦男孩,沉默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小丫戳戳三党的腿,小声问他“哥哥,这是八丨路丨军吗”
三党回头瞥一眼男人,小声回答“应该是,不过现在不能叫八丨路丨军,得叫解放军。”
“他怎么不说话,真吓人。”
三党皱眉想了一下,脑海电灯泡一亮,回答自己小妹“我猜他可能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走,咱先叫娘出来。”
哑巴男人
男人锐利的视线又落到小丫身上,顿时他的目光便柔软下去不少,这个丫头和那个娇小的女人长得太像了,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玲珑的,煞是可爱。
“你是小丫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生生让以为他是哑巴的三党和小丫吓了一跳。
“解放军叔叔,你认识我吗”小丫软糯的声音特别可爱,每次严秋都能被小丫的声音萌到心肝乱颤。
此时,大军二民正好回来。大军看到小丫在和陌生人说话,便快跑两步将小丫挡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和男人相接,大军瞬间浑身僵硬,语带疑惑,他说“你是爹”
郑温南当兵十二年,第一年回来相亲并结婚,第二年回来十天,大军一岁;三年后再回来大军四岁,二民不到三岁,在家又待了十天左右,归队;再两年多,大军六岁,二民五岁,三党两岁,之后便是四年的“死亡”。
他和严秋结婚十一年,加加一共见面四次,每次见面天数大约十天左右,而小丫从出生起就没见过他,三党就两岁半的时候看过十天,根本不记事,二民虽然见了他两次,可第一次他也不记事儿,第二次也已经过去四年,他其实也记不清自己爹到底长什么样了,唯独大军还有点记忆。
大军喊完“爹”,二民三党都是一脸懵逼,尤其二民,他拽拽自己哥的衣服,小声说“哥,你傻了咱爹不是死了吗”
大军也想起这茬了,眉心紧紧蹙起来,原本就严肃的面孔这会儿更严肃了,看着倒是和这个高大的男人十分相似。
严秋这会儿也听到了大门口的动静,疑惑地边喊边开门“大军二民,是你们吗”
院门慢慢开启,严秋和郑温南四目相对,一时间严秋整个人如遭雷劈,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位直愣愣站在门口的男人不就是她丈夫吗但是剧本上他不是死了吗娘呀,上次拿户口本的时候她就有点诡异的猜测,结果这猜测竟然应验了
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