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他走出洗手间,反手关上门,里面响起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才卫生间里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作祟,空气中隐隐约约流动着的血腥味,还有她坐在坐便器上,裤子遮不住的、暴露在他眼底的臀侧皮肤,白得晃眼。
血液有向下冲的趋势,他靠到墙边,头疼地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在不对的时机、不对的地点胡思乱想。
小姑娘才刚长大,他就满脑子黄色废料,根本控制不了。
未免也他娘的太过禽兽了。
等傅明灼拎着自己的裤子出来,倪名决床上已经换了一床空调被,他捧着原先那床准备去阳台洗衣机洗。
看到她出来,倪名决朝她伸手。
傅明灼把背带裤递过去,然后把卷着内裤的包装袋丢进了垃圾桶。
他去阳台的功夫,傅明灼可怜巴巴地抱着肚子在他房间等他。
越来越痛了。
他设定好洗衣机回来,蹙眉“站着干嘛”
傅明灼也不知道自己干站着干什么,总之她有点手足无措,她盼长大盼了这么多年,可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临,最初的兴奋没持续多久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给打得自闭了,痛感作祟下,她悲观地意识到原来长大一点也不快乐,于是她变得茫然无所适从。
“你躺会。”倪名决说,“我去给你买红糖和暖宝宝。”虽然以前看林昭也没什么效果,不过聊胜于无吧。
傅明灼迟钝地点点头,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还没等倪名决会来,傅明灼就睡着了,睡梦中眉宇还是紧紧皱着的,整个人蜷成一团。
倪名决把热腾腾的红糖水轻轻摆搁到床头柜,然后伸手,想去按平她眉间的褶皱。触碰到她的瞬间,他猛然记起傅明灼的睡眠质量虽然雷打不动,但她警惕心很强,一被触碰就会惊醒。
他僵了一小会,但始终没等到她睁眼,他手指就点在她眉心,她依然睡得毫无防备。
静谧睡颜带着一丝脆弱,稚气未脱,但明艳的少女感已经占领了高地。
轻轻碾平她的眉头,他手又落到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上,大拇指轻之又轻地摩挲两下。
傅明灼睡觉的功夫里,倪名决履行承诺,帮她把作业本和英语试卷给做好了,他视线在数学试卷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搁下了笔。
洗衣机早就完工了,他去阳台把被子和裤子拿出来。
她裤子上的倒是看不出来了,但他的被子颜色浅,血渍没能洗掉,只是淡了些许,轮廓依然很清晰。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开启了人生第一次手洗模式。
良久,满手泡沫地选择了放弃。
倪名决一筹莫展地盯着血渍看了一会,动手把被子胡乱地晾上了晾衣杆。
不洗了。
那等晾干以后呢
丢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就收起来做纪念好了。
虽然做纪念也很怪就是了。
晾完衣服,他一回头,看到在阳台门口满脸欲言又止的傅明灼。
他偏过头打量她一番“又怎么”
傅明灼这幅表情他太熟悉了,典型的惹事之后的心虚满满。
没怎么,就是傅明灼感觉到不对劲醒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倪名决整张床都遭了秧。
被子、床单还有他的裤子无一幸免。
倪名决“”
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傅明灼没用对。
“不可能。”傅明灼坚决不承认,“我肯定用对了。”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杰作”倪名决指着自个惨不忍睹的床问道。
对啊,她怎么解释傅明灼没想到理由,气短了“反正我没有用错”
争论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傅明灼虚心向林朝求教。
林朝扶额,醉得不轻“你们有这么难舍难分吗我不知道你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在倪名决家里睡一觉,没让他给你买夜用。怪我,行了吧”
傅明灼顾不上林朝前半句话中的戏谑深意,她的重点全集中在后半句上,虽然她没懂这是白天为什么要用夜用,但她暂时没空理会,马上占领高地,冲倪名决怒目而视“听到没有”
倪名决“”
看着一床的狼藉,头有点疼。
他要不起这么多的纪念品。
是夜。
倪名决毫无睡意。
枕头上隐隐约约的奶香味一阵阵袭来。
也许根本没有奶香味,是他的错觉,是他的感官在自我补充,补充她在这里躺过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越来越深,他依然没有丝毫睡意。
只有那些白日里,因为傅明灼在,所以他千辛万苦刻意避开不去想的画面开始反噬,在意志力薄弱的深夜里为非作歹,折磨少年不堪一击的神经。
“操。”他烦躁地坐起身来。
烦躁之余,却又低笑出声“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