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米比赛结束, 又陆续来了几个老师。
“到底怎么回事”主任皱眉看着陆岱川。
怎么又和这个慈善生有关他难道就不能省心点吗
陆岱川声音淡淡道“他贴着我跑步,导致我们距离太近被绊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话音一顿, 他看了眼旁边的叶遥, 声音沉了沉“不过,他们事后咬定是我故意卡人, 所以我觉得大概率这不是意外。”
主任一脸震惊, 他先问陆岱川就是想让对方息事宁人。只要他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这件事就算完了。
按道理来说, 他也该这么做。
陆岱川看到了对方诧异的眼神, 心里十分冷漠。
他已经习惯了, 不觉得意外。
陆岱川是被老头儿收养的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在村子里被小孩子撵着欺负。
小孩的恶天真而残忍, 可以毫无负罪感的去欺凌没有依靠的其他小子,因为不会有麻烦。
一群人把他按在地上,如果还手的话, 那些孩子的家长晚上就会来找麻烦。
不但辱骂他没人教养,还会诋毁老头儿,振振有词地说老人这么大年纪, 怎么会无缘无故收养别人的孩子。
肯定是他和不干不净的妓女媾和生的, 他是个老变态, 他是个小变态。
那些话语难听,几次之后, 陆岱川学会了躲着那些孩子走, 哪怕被几个人按在地上,也不会还手太厉害。
反正忍一忍也就过了, 他很快就会长大。
老头儿是皮影戏手艺人,经常在周边的小镇或者县城演出。
有次遇到了故意找事想敲诈的混混,对方推搡砸东西,陆岱川看不过和对方打了一架。
那个混混报了警。
警察问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前面的事轻描淡写,只说他伤了人要赔钱,不然就要拘留。
陆岱川当时被关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放出来,民警嘱咐他不要再惹事。
他以为是对方搞清了来龙去脉,才会让放自己出来,心里松口气。
后来发现不是,是老头儿给混混赔钱道歉,选择了和解。
那是他们大半年存下来的钱。
他是个学生当然好打发,老头也无依无靠没有门路。混混却是地头蛇,这种泼皮要花很多精力去摆平善后。
为了结案维持安定,他们当然是被处理的一方。
世界就是这样的,长大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有妥协,才能继续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老头儿说他不能有事,要好好读书,不要太倔强。
以后总是会好起来。
如果这是生存法则,那么他遵循。
陆岱川清楚自己脑子不错,跟着皮影戏剧团演出,意外发现乐感也很好。
所以有信心不会一直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作为慈善生来到这所学校,他一直隐忍规避和别人正面冲突,但是这一次他不想。
因为叶遥站在他身边。
类似的事经历了太多,陆岱川已经习惯了,根本不在乎黑白和公道事实。
可是在乎她。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整个事件就很清晰了。
“有疑问也等下再调查吧,我的同学受伤了,要去医务室处理。”话说完,她又拜托旁边的男同学,扶一下陆岱川。
“没问题。”男生应了声,走过去扶住了人。
几个同学也一脸愤慨,陪着陆岱川去了医务室。
留在原地的众人表情各异。
叶遥走在最后,她掏出手机,拨打了舅舅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叶崇明看着来电显示,有些意外。
叶遥怎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他接了后站起来问“遥遥你有什么事吗”
“舅舅我在学校有点事情,可能要请家长,您现在方便来一趟吗”
“方便方便,我就过来是你打了别人吗”终于轮到他出场了吗
没办法,叶遥和她母亲很像。这孩子不缺钱又性格独立,所以说自己平时想照顾也使不上劲儿啊。
叶遥母亲生前颇有投资眼光,去世前拿出所有积蓄成立了一个私人基金。
叶遥如今每个月可以领取三百万,名下还有不动产和珠宝。
叶遥“那倒是没有。”
这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对方有点兴奋
叶遥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遍,强调陆岱川是她的好朋友。
“你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叶崇明叉腰,啊,叶遥没受委屈就好。
“啊”
“没有,我的意思是包在舅舅身上了”叶崇明想了下,又说“我给你们学校领导打电话吧,免得其他家长不来,那我不就空跑一趟。如果学校叫不来他们,那我就亲自打电话通知。”
一边抱着文件的助理手抖